包间里的气氛在黄初礼的车别有深意的回击后,变得微妙而缓和。大家喝酒聊天,话题渐渐转向了别的方向。蒋津年始终握着黄初礼的手,指腹偶尔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无声地传递着安抚和支持。黄初礼跟着热闹了一会儿,才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去洗手间的事情。蒋津年点头,目光追随着她起身,直到她走出包间门。进到洗手间,黄初礼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驱散一些包厢里的烟酒气和刚才与沈耀交锋带来的些许紧绷感。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回去。哪知道刚走出洗手间,就在走廊拐角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是沈耀。他靠在墙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没有了刚才在包间里的针锋相对,但也谈不上多友善。“黄医生,好口才。”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听不出是赞是讽。黄初礼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沈机长过奖,有事?”沈耀站直身体,目光带着审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嗤笑一声:“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津年这么死心塌地?这么快就跟你领了证,要知道,圈子里多少人觉得,他和雨薇才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合。”他的话比在包间里更加直接,甚至带着明显的恶意。黄初礼的心微微一沉,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她看着沈耀,忽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清浅,却带着一种看透人心的了然。“沈机长。”她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这么关心我和津年结婚的事情,甚至不惜一次次地来试探我,贬低我,是为了什么呢?”她一边说,一边上前一步,目光直视着沈耀微微闪躲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探究:“是因为你觉得我抢了本该属于孙雨薇的位置,替你的好朋友打抱不平?还是因为”黄初礼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视线在沈耀陡然绷紧的脸上扫过,才慢悠悠地继续道:“你自己对孙雨薇有什么想法,却不敢说,不敢做,只能像个怂包一样,眼睁睁看着她围着别人转,然后把所有怨气都撒在无辜的人身上?”听到她这句话,沈耀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站直了身体,怒视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不是胡说,沈机长心里最清楚。”黄初礼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甚至又走近了一步。两人距离拉近,沈耀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甜的馨香,混着一丝冷冽的消毒水味,很特别。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眼神不自主有些飘忽,不再与她对视。黄初礼将他这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更加确定。“沈机长。”她面色平静看着他,一字一句缓声道:“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就去勇敢地告诉她,追求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通过贬低其他人来刷存在感,或者幼稚地觉得把她和喜欢的人凑成对,就能满足你自己那点扭曲的守护欲,你这根本不是为她好,而是在把她推得更远,也让你自己看起来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