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蒋津年揉了揉他的头发,站起身。夏夏赶紧把冬冬拉到身边,低声安抚着,不敢再看沈梦和黄初礼的脸色。这场小风波总算暂时平息。蒋津年和黄初礼一起走出家门,坐进了黄初礼的车里。车内空间密闭,只剩下他们两人。黄初礼熟练地启动车子,平稳地驶出小区。蒋津年坐在副驾驶,目光掠过她专注开车的侧脸,她握方向盘的十指纤细白皙,动作流畅自然。他想起刚才冬冬的哭闹和自己给出的承诺,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解释道:“我刚才对冬冬说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安抚他,我不会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他说完,似乎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微微蹙了下眉。黄初礼正看着前方路况,听到他这近乎笨拙的解释,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清澈带着笑意:“我知道,我没有多想,夏夏和冬冬是你的恩人,照顾他们是应该的,但我们才是一家人,我明白的。”她的笑容和坦然的话语,像一阵暖风,吹散了蒋津年心头那点莫名的担忧和滞涩。他看着她弯起的唇角,自己也松了口气,紧绷的下颌线条柔和了些许。就在这时,黄初礼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车载屏幕上显示着“景深”的名字。她按下接听键:“喂,景深。”“初礼,一切都顺利吗?”陈景深温和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带着清晰的关切。“嗯,接到了,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准备给他做个全面检查。”黄初礼回答道,语气自然。“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检查上有什么疑问,随时找我。别太累着自己。”陈景深叮嘱道。“知道了,谢谢你,景深。”黄初礼似乎被对方话里的某个点逗乐,又或许是感激于这份细致的关心,她轻笑了一声,声音柔和:“我先开车,回头再聊。”挂了电话,车厢内恢复了安静。蒋津年看着前方道路,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仔细听,能察觉到一丝极淡的、压抑着的情绪。黄初礼愣了一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想了想,以为他是在问检查或者家里的事,便温声回道:“没什么特别要说的,只要你平安回来,一切都好。”蒋津年沉默了下去,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头转向窗外,看着飞速倒退的街景,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困惑和自嘲。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明明失去了所有记忆,明明才认识这个女人几天,为什么看到她接到别的男人的电话,听到她对着别人轻笑,心里会涌起那样强烈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