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放开手,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看着她,勉强笑了笑:“我送你回去吧?”黄初礼想到蒋津年,摇了摇头,语气恢复了些许轻松,带着明确的界限:“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她说到这里,默了片刻,还是真诚地说:“无论你最终做出什么决定,景深,我都祝你前程似锦。”说完,她对他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陈景深站在原地,看着她毫不留恋离开的纤细背影,脸上伪装出的苦涩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混合着势在必得与自我厌弃的复杂情绪。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卑鄙,利用了蒋津年的失忆和多疑,刻意营造了误会。可是,正如黄初礼所说,五年的时间是一起经历过来的,他投入了太多的感情,让他如何能甘心放手?哪怕将来黄初礼得知所有真相后会恨他入骨,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就此放弃。他早已深陷这自己编织的情网与任务交织的泥潭,无法自拔。黄初礼怀着些许纷乱的心绪回到蒋家老宅。与陈景深的这番谈话,让她有些感慨,但也更加明确了自己的心。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蒋津年,或许,在他身边,那份因为过去纠葛而产生的烦扰才能平息。然而,推开家门,客厅里只有温暖的灯光和等着她的沈梦。“初礼回来了?手术还顺利吗?”沈梦迎上来,关切地问。“嗯,挺顺利的。”黄初礼点点头,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四周,“阿姨,津年呢?他还没回来吗?”她记得他送夏夏他们回酒店,按理说早该回来了。沈梦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没有啊,他送夏夏他们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我打过他电话,关机了。”“关机?”黄初礼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悄无声息地漫上心头。他去了哪里?为什么关机?是因为晚上家里的不愉快,让他感到疲惫和逃避了吗?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无数个念头瞬间挤占了她的脑海,让她刚刚因为手术成功而稍显轻松的心情,瞬间被担忧、焦虑和一丝莫名的恐慌所取代。她立刻拿出手机,再次拨打蒋津年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那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