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把所有的东西估算一个价格加起来,都不够解决何允安的一个资金窟窿,就像是九牛一毛的杯水车薪。我心里特别迷茫。也许也许拒绝陈佩蓉的提案,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糟糕的决定。我动摇了。在离开何允安却能让他起死回生,还是和他坚持到最后哪怕一无所有之间动摇了。原本坚定不移的要与何允安站在一条线上的心,慢慢变得和离开他、成全他的份量一样重了。把它们放在天坪上,一时间也难分出胜负。我一夜没睡,靠着床脚就那样坐了一夜,期间脑袋里闪过很多想法和念头,但没有一条能帮助我们走出眼下的窘境的。何允安又在icu住了两天,这期间我都没有去探望过他。确切地说,是他不知道我去过。在他三度住进icu的第二天中午,我在浩宇开完会就匆匆赶去医院想探望他,却看到icu门口堵着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我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儿,拉低盖住半张脸,然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装作看手机,实则在偷听他们的谈话。他们一直在谈何允安随时有可能破产的事儿,说必须在何允安破产前咬死他,直到拿到合同上签署的投资金额为止,不然他们就像蚂蟥一样,要紧紧的吸附在何允安身上,除非是两方中有一方死了,不然绝不松口。有人担心地表示这样会不会得罪了何家。另一人不屑道:“何家?何家虽然还是姓何,但前段时间改头换面了,是何正和和自己的子孙后代的天下了,何允安和他父母,只有靠边站的份了,所以我们必须在何允安彻底垮掉前,能拿到多少钱算多少钱,再不济也要保证我们的公司能够正常运转,而不能被他搞死。”“万一他没有钱呢?”“那他名下总有房有车吧,还有那些名贵的手表,也能换到不少钱,如果他真的一毛不拔,那就在网上搞臭他,让他成为小孩看到了,都能朝他扔臭鸡蛋的程度。”我坐了一会儿,在自己的情绪失控前,起身离开。那么好的何允安,那么骄傲的何允安,那么呼风唤雨的何允安,难道真的要因为我而一无所有,沦落到什么小猫小狗,都能欺负的程度?一想到他被人欺辱的画面,我心里就特别难受我爱他,我比谁都希望他好。可而今,我却执念于我爱他这件事,而在让所有的人都朝他扔泥巴我想,现在好像真的到了我不得不做抉择的时候了这两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我心里像有一把锯子,在我的心上反复拉锯。每次上一秒下定决心,下一秒又推翻决定。老天像是知道了我的心思,很快发生了一件让我不能再犹豫的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