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月子中心住了两个月。喂奶、洗澡、换尿布之类的事儿,不是被工作人员包干,就是林子茵亲自上阵。即便产后第二十天,体重长到五斤的妹妹也出院和我住在月子中心,我都没有机会上手。每次蠢蠢欲动想上手,都被他们以产妇需要休息为由隔绝。即便我后期已经恢复到血气充足得可以跑马拉松,林子茵还是不许我太劳累。用她的话来说,她永远记得初见我那天,我形容枯槁仿佛风一吹就会破碎凋零的模样,现在看到我脸色红润的模样,她不希望我又被育儿之苦打回原形,最好是长长久久的保持住。说实话自被多年好友、老公背刺后,我对人性、对友情爱情,都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觉得它们可能不是真的存在。但两小只的爸爸,让我知道真爱甚少,但也是真实存在的。现在林子茵也让我相信这个世间也有真正值得相交的朋友,只是很少。但不管是爱情、友情,除了两个人的三观契合外,也需要过硬的人品做支撑。我总是想,我需要做点什么,才能对林子茵表达我的感激。最好的感激方式,大概是搬出她家,不然我和两小只的存在,会严重的打扰到她,不仅影响作息,还会令她的工作效率大大降低。我和林子茵提过要搬走,林子茵坚决不同意,在我的坚持之下,她总算松口,让我带着两小只住她的房子,她另找地方。我坚决不同意:“这和鸠占鹊巢有什么区别,可不能这样。”林子茵蹲在床边,用玩具逗刚睡醒的两小只:“有什么不能的,你带着孩子东西很多,万一租住的房子遇到房东不租或者涨价的情况,搬家很麻烦的。而我一个人,搬家就比较方便,实在不行我还能去和我妈住,就当陪她这个空巢老人了。这样我可以在我妈家和你这儿来回撺掇,和我干闺女干儿子也能随时维系感情。”“那我也不能带着孩子,心安理得地住你的房子,我可以在附近租一个。”“附近?”林子茵立马拿出手机,“我几天前好像在小区业主群看到对门的房子要出租,我问问还在不在。”几分钟后,林子茵捧着手机笑起来:“太好了!房东今天刚要和租客签合同,我加价几百块成功拿下!我现在就回去签合同,再找保洁把房子打扫一下。”“可以,不过房租我来出,我和孩子搬过去。”林子茵还要说话,被我打断:“别和我争了,到时候给你钥匙,你想看两小只随时过来,我也可以随时去你那儿,我们相当于还是住在一起,只是被钢筋水泥分割成了独立的空间。”林子茵哎了一声:“难怪都说中国字博大精深,我原本挺不能接受你的安排的,但被你这样一说,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儿,看来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如果你去做生意,肯定会是个奸商,不管是甲方乙方,都能把对方哄成笑眯眯的友方。”我笑着摇头:“你少夸我啦,若不是我曾经还真做过生意,肯定会被你吹嘘的话,吹得头重脚轻,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林子茵手摸良心:“我是真心夸赞你哦,没有半分虚假。”林子茵不愧是最佳的朋友,这一年挺着孕肚出门逛街或者产检,总会遇到一些热心的人,询问我怎么没有老公和婆婆陪同出行。我每次都是笑笑不说话,但林子茵作为我的朋友,对我的过往肯定有好奇,但她从不提及追问,和我保留着恰到好处的边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