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一阵咚咚咚的乱跳,而他也不说话,只是那样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一阵小鹿乱撞,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昨晚没回去吗?”何允安还是看着我不说话,就那样看了一会儿,他才从沙发上坐起来:“昨晚雪太大,路上起了好几起车祸,叶青被堵着过不来,我就让她别来了,就近找个酒店休息。”我有点怀疑,何允安的动机,毕竟他的心思宛如司马昭之心,我十分悉知。但雪确实很大,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于是我说:“怎么不去卧室睡?”“不知道睡那里合适。”他刚醒的声音,十分磁性悦耳,就像低音的琴弦,在耳朵里久久回荡,余音缭绕。可能我也是刚起床,脑袋还在发懵的缘故,他的话经由耳朵传到我的心里,竟令我的心里生出一阵痒酥的感觉。我轻轻摇摇脑袋,把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全部摇晃散去,我尽量用轻松诙谐的口吻说:“昨晚还说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人,怎么又说不知道睡哪里合适了?”何允安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当自己的家,和是自己的家,差别还是挺大的。”我嗯了一声:“但你可以叫醒我,或者给我打电话,让你这样冷着,多不合适。”何允安站起身:“我身体强健,睡哪儿都一样,不过你捂得这么严实,是要去玩雪吗?”想到何允安之前对我保暖防寒的严厉,我寻思她肯定不会同意,便改口道:“不是,我只是准备去上班了。”何允安哦了一声:“穿着睡裤去上班,确实有点讲究。”我低头,看到我珊瑚绒的睡裤,一种撒谎被抓现行的尴尬在空间中萦绕。在我准备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时,何允安突然说:“走吧。”“什么?”我有些困惑。“堆雪人。”听到何允安的话,我有点愣住,看到他已经走到门口,回头问我去不去时,我才回过神来,点头如捣蒜地追出去:“你会堆吗?”何允安扫了我一圈:“先在屋里等我。”我站在门口,看到何允安去停在院子的车里拎出一个包,然后走到我跟前,从里面拿出防水加绒的手套递给我,又拿了帽子和围巾给我围上。我戴不好围巾和帽子,何允安还亲自帮我调整。这个过程中,我们距离很近,近得我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只能没话找话地说:“其实今天的气温不适很低,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打扮,会不会太夸张了?”“不会,我再考虑要不要找个墨镜给你戴上,纯白的积雪太刺眼,很可能伤害到你的眼睛。”眼看他越说越夸张,我立马摆手:“不刺眼,赶紧堆雪人吧,不然雪都要融化了。”我跑进院子,找了一个堆雪人的地方,何允安从工具房里找来铁锹,问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没有特别想做的?”我想了想:“倒也有一个,我想做一个房子,里面住着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小女孩。”何允安看了我一瞬,我以为他会嘲笑我幼稚,没想到他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可以啊,你把雪弄在一起,其他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