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已经没事儿了,我临时要去国外出差,飞机就要起飞了。国外和国内有着很大的时差,这期间我们可能只能用发信息的方式联系了,你有事儿就给我发信息,我看到会回复。飞机要起飞了,手机得关机了,落地后我再联系你。看完何允安发来的文字,我已经没了文字回复的耐心,直接给何允安打去电话。冰冷的机械女声,说着对方已经关机的话,简直比零下三十度的冻雪,还要令人寒心。我又打了几次,还是这样。这越发令我觉得不对劲儿。不对劲不对劲,是真不对劲儿。即便他真的要去国外出差,也不至于飞机要起飞前才发信息给我,至少也会在去机场的路上看到信息并回复我。再不济,办理登记手续等待飞机起飞的过程里,他完全可以用一分钟甚至三十秒,给我打个电话,也好过编辑那么长的一段文字发给我。我询问秘书是谁陪同何允安一起出差,方不方便告知我联系方式,我有急事找何允安。秘书表示她也不清楚,何允安的出差是临时决定的,她也没和何允安通上话,何允安出差的消息也是通过文字发送给她,再让她通知下去的。我还想再和秘书说点话,秘书的手机就响了,她看到后深吸一口气接起来,接通电话的瞬间就开始赔笑:“黄总,您大清早就给我来电,难怪我的耳朵热了好一会儿了,原来是黄总您在挂念我。”对方的态度很不好,好像是凶了秘书一番,秘书又很快赔笑:“黄总您别生气,我们何总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更不是把电话关机失联,而是去国外出差了,这会儿正在天上。约定的款项会打到你的账户的,只是最近有点状况,可能会晚点,这一点黄总不用担心”秘书打着电话往外走,后面的内容我就听不到了。但听着秘书的话,令我意识到公司的情况是真的不乐观。我在公司站了一会儿,发现大家都很忙碌,有的人边打电话边用电脑,有的人边说电话边回复消息,而且几乎所有的员工都是放低姿态,温声细语说话的态度。这令我悬着的心,悬得更高了。看了一会儿,有很多人注意到了我,冲我投来了打量的目光,我意识到继续待在这里不太合适,遂而转身离开公司。在微尘楼下站了一会儿,我给唐鹤鸣打了电话。他还在医院,得知顾思已经从icu转到普通病房,经过一些常规治疗就可以出院了。“那就好,不过你还在医院吗?”“在的,我哥让我回去,但我担心会有突发状况,所以一直在陪着他。”“挺好,不过你没有感染的症状吧。”“没有,我每天喝酒、熬夜,还不运动,没想到还挺能抗,我哥每天雷打不动的健身、养生,却脆弱得像林黛玉似的,被我好一通笑话。”“健身的人,通常要比不运动的人更有免疫力,你这种情况应该属于幸存者偏差,可不能因此骄傲。”这时儿,一旁的顾思明突然说话:“和谁打电话。”唐鹤鸣:“音音姐。”“电话给我,我和她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