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并不担心会扑空。
明灯说过再见必然是会自己找上门来,以她通过火焰实现空间转移的能力只要有烛火的地方应该都能来去自如。
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点烛火照明的沈鸣蝉身上,难的是怎么把这个人支开还要不引起怀疑。
现在的情况她提分开行动和直接坦白自己与明灯有交易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跟来的不是楚以洵?
云绾第一次念起这个傻大个的好。
等等,我为什么要焦虑?
是明灯要单独找她不是她要找明灯,怎么处理应该是那个木偶的事。
云绾很快说服了自己,甚至饶有兴趣地观察起这个破庙来。
这地方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像个迟暮的老人,仅靠着几根粗壮的柱子将它支起来。摇摇晃晃,风一吹就能听见“呼呼”的响声,似是艰难而又沉重的呼吸。
说起来那位魔尊是在这里上的香吧。
云绾走到最前面的位置,香被月魄那个缺德的家伙拔掉了,只留下还算新鲜的灰烬浅浅铺了一层。
她当时是站在这个位置吗?
云绾往后退了一点,正正好将破烂的神像尽收眼底。
老实说因为侵蚀太严重她已经看不出神像本来的面貌,就连以此为模板想象那位君王的面容都很困难。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坐上帝位肯定是果决坚毅有勇有谋的政治家吧,听说当年还领兵平定过内乱,指不定还是个修士。
那个年代修真界和凡间的关系不似现在一样紧张,她又为何没有去修真界探寻长生呢。
“我说蝉蝉呐······”
云绾回头,正面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眉如远山眼似春水,仿佛是从画里飘出来的人,七分鬼气三分仙气,让人不断猜测造物主在创造她的时候该是如何的偏爱。
她的每一处都在诉说着精心雕琢,唯有眼尾被破开的部分揭示了本质,像是画卷被烧毁时翘起的焦边,残缺但因为她太过平静的神色而多出一份惊艳。
云绾伸手戳开了她的头,
“女女授受不亲。”
明灯毫无反抗地随着她的动作后退几步。
“另一个人呢?”
云绾环视一圈,果然没看见沈鸣蝉的身影。
哎呀,可别被传送到什么荒郊野岭啊。
“送到她想去的地方了。”
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