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歌视线从远方收回,转身准备回帐中收拾一番。就看见将士带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飞奔过来。“快传军医,将军受伤了!”听到这话,虞婉歌心中一紧,急忙停下手中的事,慌乱地跑去。只见夜咎安的胸前插着一把锋利的箭羽,贯穿胸口,鲜血染红了身上的甲胄。她看着这血肉模糊的模样,急忙扶住他的腰身,声音都在发紧:“怎么会这样?”身边的将士满脸愧疚地解释:“夫人,将军他都是为救属下,才一朝不慎被偷袭。”“但夫人放心,敌军已经落败,不会再来了。”夜咎安借着力靠在她肩上,声音虚弱:“无事,小伤罢了。”虞婉歌没说话,只是和将士一起将他扶回帐中,坐在床榻上。军医赶来时,看到身上的伤庆幸:“幸好箭上无毒,只要拔出来等伤势恢复就好。”说着脱下夜咎安身上的铠甲,露出他精壮的腰身。虞婉歌靠在床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按着他的肩膀防止他挣扎。可是拔剑时,夜咎安只是闷哼一声,痛苦地绷直身体,死咬牙关,身旁的手握成拳。混合着血肉的箭一点点被拔出,流出来的血甚至溅了她一身。低头看着夜咎安痛苦的模样,虞婉歌缓缓伸手,扣住了他汗湿又有些冷的手,挤进他的指缝。然后和他十指相扣。虞婉歌自己也没想到,看到他受伤会心疼的厉害,只能这样借给他力量。夜咎安感受到她和自己十指相扣时,就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勾起一抹笑。汗湿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脖颈,长发扫过又痒又酥。“婉歌,我不疼,没事……呃!”可分神间,军医在他伤口上上药,包扎,夜咎安猝不及防痛哼出声。虞婉歌轻笑,缓缓握紧了他的手,嘟囔:“还说不疼,将军真是嘴硬。”夜咎安没说话,只是偏过头,耳垂泛红。上好药后,夜咎安就没忍住睡了过去。军医找到虞婉歌,不放心地叮嘱:“夫人,将军那伤虽然无毒,但是伤势过重,今夜劳烦夫人照看了。”“以前将军孤身一人时,有个头晕脑胀的我们都不能及时发现,现在有了夫人照料,若有发热,还请夫人多费心。”虞婉歌伸手阻止了他的行礼,有些心疼:“您放心,我会的。”她会尽自己最大所能去帮他。送走军医回到帐中,虞婉歌看着躺在床上,显得有些脆弱的人,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京城权贵身边谁不是美人在怀,爱人相伴?可唯有守护这座江山的真正功臣,身边却无一人相伴,独自遭受着这伤痛。就连墨庭晔最落魄时,身边都有数十个暗卫守护。这么多年刺杀,身上也只有几道伤痕。可这些将士却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生死不由己。虞婉歌轻叹,从水盆里细细拧干布替他擦拭。深夜,夜咎安果然浑身滚烫,虞婉歌趴在床榻边没有睡熟,伸手一碰急忙给他擦拭。这一晚又是换水,又是擦拭手心脚心,折腾了一夜夜咎安身上的温度才降了下去。听到他无碍后,虞婉歌再也支持不住,趴在床榻边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