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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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神格恢复100。恭喜宿主，重归神位。】系统的声音消失了。我身上的白光也渐渐散去，露出的，不再是那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鬼魂阿九，而是一位身着流光霞衣，眉心一点朱砂的神女。我抬起手，看着自己凝实如玉的手指，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神力，一时有些恍惚。原来，这几百年的爱恨纠葛，不过是我的一场劫数。顾言，林薇薇，都只是我劫数中的棋子。真正的应劫之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我站起身，走出了桃夭殿。主殿的大门紧闭着，但我能感觉到，玄夜就在里面。我没有敲门，只是轻轻一挥手，那扇由万年玄铁铸成的门，便无声地打开了。大殿内，玄夜正坐在他的冥君宝座上，闭目养神。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气息，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我此刻的模样时，那双万年不变的冰山凤眸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你”他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回来了？”“嗯，我回来了。”我平静地看着他，一步步向他走去。随着我的走近，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复杂，有震惊，有欣喜，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知所措的慌乱。那个高高在上，弹指间就能决定一个灵魂永世沉沦的冥君，此刻，竟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当年，你是不是去司命殿找我，发现我不在了？”我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玄夜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你是不是问了司命星君，他告诉你，我私自下凡，沾染了凡人执念，被罚入轮回了？”他依旧沉默，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你就舍了天界太子的身份，自请下放到这不见天日的地府，当了这冥君？”我继续问。“你以为我不知道，地府的轮回镜，能照见三界所有历劫的生灵吗？”“你守在这里几百年，就是为了等我历劫归来，对不对？”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块石头，砸碎了他清冷淡漠的伪装。他眼中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我”他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玄夜。”我打断他，“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看着我在凡间苦苦挣扎？为什么要看着我爱上别人，为别人伤心流泪？为什么要看着我被顾言伤得体无完肤？”“你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插手，为什么只是看着？”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质问。玄夜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看着我，许久，才艰涩地开口：“那是你的劫。我若插手，只会让你劫数加深，永无归期。”“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是。”他闭上眼，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压抑，“我只能看着。每一刻，对我都是煎熬。”“看着你爱上那个凡人，看着你为他笑，为他哭，看着你为他逆天改命，魂飞魄散我嫉妒得快要发疯。”“但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等你。等你斩断那段尘缘，等你回来。”他说着，忽然上前一步，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他的怀抱，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滚烫和颤抖。“幸好你回来了。”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的沙哑。我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五味杂陈。原来，在我为顾言熬汤的几百年里，也有另一个人，在为我熬着思念。我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玄夜。”“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富贵汤的引子，必须是酿成我劫数的那段最刻骨的爱？”“”他身体一僵。“所以，你才任由顾言来求汤，任由我为他熬汤。因为你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亲手斩断这段孽缘，历劫成功。”“你算计我。”我闷闷地说。玄夜的身体更僵了，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想要放开我：“我”我却抱得更紧了。“不过，”我抬起头，看着他紧张的俊脸，忽然笑了，“这次，我原谅你。”他愣住了。“但是，”我踮起脚，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没有下次了。”“还有，你欠我一场盛大的婚礼，要三界皆知的那种。”“我要你用整个天界的桃花，铺满我们成亲的路。”玄夜怔怔地看着我，眼中的冰雪彻底融化，化作了漫天璀璨的星河。他重重地点头，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好。”他低下头，覆上了我的唇。忘川河畔，再也没有那个叫阿九的摆渡人。天界，多了一位被冥君殿下宠上天际的帝后。至于那个叫顾言的凡人魂魄，早已在十八层地狱的业火中，化为了飞灰。他和我，终究，只是我漫长生命中，一场无关紧要的劫。而我真正的归宿，从始至终，都在原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