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吉忙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程大人和程夫人伉俪情深,怎可能和离?”“你三表姐是给程大人做妾,我们商贾人家的姑娘,能给这些大人做妾,已是天大的福气,又不是谁都有你母亲那般的好运气。”徐徽泠霍地站起身,把傅吉和旁边的掌柜伙计吓了一跳。徐徽泠生生咽下差点要爆出的怒气,“我突然想起来,我约了人,先告辞了。”她说完,也不待傅吉说话,转身就走。“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害得我以为出了什么事。”傅吉嘟囔着。他突然又笑了出来,“她不会约了于公子吧?”“对,她定然是约了于公子,不然也不会如此急冲冲的。”“说来,阿泠比她娘厉害,能吸引于公子这样的世家公子。”“看来,离我成为皇商的目标不远了。”傅吉自言自语,越说越欢喜。一个伙计抱着几匹绸缎出来,“东家,是这些吗?”傅吉仔细看了一番,点头道:“是,你们送去程家,就说是傅小娘孝敬老夫人和程夫人的。”徐徽泠压着怒火,从店铺中出来。她原想去青云巷找沉昭,没想到在马车前就看见觅真。觅真向她走过来,经过她身边时,小声说了一间茶馆的名字。徐徽泠上了马车,把茶馆名字告诉福全。福全把她送到那家茶馆,她下了马车,谨慎地左右张望一番,才走进去。茶馆对面是一家酒楼,二楼雅间的窗户敞开着,李长昀和李长旸站在窗后。李长昀垂眸看着徐徽泠走进茶馆。李长旸没有注意到,他笑嘻嘻地对李长昀道:“九哥,前日我去了揽月楼,踏雪姑娘问你几时才能出宫,她想你了。”李长昀目光上移,望着前面鳞次栉比的屋顶,淡声道:“我跪在佛前念了三日佛经,累了,等我歇好自会去找她。”说到这个,李长旸忿忿道:“那日在场的人,谁都看得出来,程玠是故意为难你,父皇不帮你做主,倒去帮一个臣子,我们看了都觉得寒心。”李长昀不甚在意,“我已经习惯了。”李长旸小声道:“你是不知道,外头的人如何说你。”“他们想说就说了,这两年我听到的难听话还少吗?”李长昀走回桌边,拿起酒壶倒酒。李长旸趴在窗台上,“父皇眼里只有太子,我们这些兄弟,都是多余的。”李长昀拿了两盅酒过来,把一盅酒递给李长旸,“也不算多余。”李长旸看他。李长昀笑道:“我们算是太子的磨刀石。”“磨刀石?”李长旸一思量,哈哈大笑,“九哥一语中的,我们生来就是给太子磨练的。”他自顾自地用酒盅去碰李长昀的酒盅,“磨刀石,来,我们干一杯。”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李长昀看得出他的伤心,笑道:“这不值得难过,至少,我们活得还不错。”他看向对面的茶馆。李长旸又笑起来,“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