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和秋荣刚随徐徽泠回到住处,早饭尚未得吃,又被叫到徐老太太屋里。“二姑娘昨日在屋里忙什么?”徐老太太问道。春熙回道:“二姑娘给老太太捡佛豆。”秋荣也道:“二姑娘做抹额给老太太。”徐徽韵皱眉,“她没做其他事?”春熙和秋荣异口同声:“没有。”徐老太太曲肘压在炕桌的佛经上,慢吞吞地道:“我说过,你们什么时候抓到二姑娘的错处,就什么时候能离开二姑娘,看来你们是想长久跟着二姑娘了。”春熙和秋荣一下就跪在徐老太太面前,磕着头,“老太太,奴婢不敢隐瞒,二姑娘昨日确实只做了这两件事,奴婢没有见她做其他事情,她连房门都不出。”她们哪里敢说,自己在屋里躲懒。徐老太太收回手臂,佛经的一角卷起一点边,她抚了两下,卷边没有抚平,她沉着脸把佛经扫到地上。哗啦的声响吓得在场的下人屏息,春熙和秋荣俯在地上瑟瑟发抖。“你们蠢笨,日后受苦就不要怨旁人,如何对付二姑娘,还用我教你们吗?”徐老太太厉声道。春熙和秋荣忙道:“奴婢明白。”她们出来,走到廊下时,心头犹突突直跳,手心和后背皆是发凉。院门有个娘子进来,匆匆越过她们走进屋里。片刻后,春熙和秋荣听到里边传来徐徽韵错愕和恼怒的声音:“叫她一起去?她也配?”春熙和秋荣不敢再听下去,急忙离开了。她们回到徐徽泠的屋子,徐徽泠正坐在桌边,看着昨日绣了几朵宝相花的抹额。秋荣想起徐老太太的话,心生一计,对徐徽泠笑道:“姑娘,昨日是奴婢身子不舒服,记错老太太的喜好了,老太太喜欢的不是这个颜色和纹样。”银笙闻言不满道:“你的意思是,姑娘辛辛苦苦绣的这些,都白白做了?”秋荣笑道:“这都是姑娘的孝心,怎会是白白做呢?姑娘可以先收起来日后空闲了再做。”“眼下我们先做老太太喜欢的吧。”徐徽泠静静地看着她,平平地应道:“好,都听你的。”秋荣装模作样地翻看桌上针线篓里的布料,为难道:“这里边没有老太太喜欢的颜色,奴婢去和管家娘子拿一点吧。”“好。”徐徽泠含笑应道。秋荣出去了一会儿,带回了一块大红的素缎,满面笑容地放在徐徽泠面前,“姑娘,老太太喜欢这个颜色,说是喜庆,鲜艳。”“确实好看。”徐徽泠接过大红素缎,又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我们是绣宝相花纹还是绣其他的纹样呢?”秋荣又故意想了想,“绣蝶恋花吧,吉祥富贵。”“好,那就绣蝶恋花,祖母定然是喜欢的,你教我吧。”徐徽泠喜滋滋地说道。秋荣向春熙使眼色,“春熙,帮姑娘挑丝线,我帮姑娘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