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杨氏看去,杨氏也在看着她,母女俩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心思和自己一样。杨氏往前站了一步,挡住徐徽韵,旁边的人各自说着话,无人注意到她们的动作。湖畔的八角亭,李长昀背靠着亭柱坐着,手拿着一个小执壶,徐徽韵和杨氏的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九哥,到你了。”李长旸在亭外叫着。李长昀收回目光,几个小厮在收拾一个双耳瓶中,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箭矢。“你们玩吧,我不想玩,投壶哪有吃酒有趣。”李长昀举起手中的小执壶,喝了一口酒。“九弟可是行军打仗的之人,岂会对这种小玩意儿有兴趣。”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李长昀眼中闪过一丝晦暗,慢慢地起身,和李长旸等人叫道:“皇兄。”“太子殿下。”李长晏在程玠,平南一众人的簇拥下,面带笑容地走到地上的双耳瓶前。他从小厮手中拿过一支箭矢,打量着箭头。投壶的箭矢箭头并不尖锐,但依旧闪烁着森冷的光,就如李长晏眸底不易让人察觉的寒光。李长晏举起箭矢,箭头直直指向李长昀,“九弟英武过人,又素有成算,我们这些兄弟中,就属你最厉害,孤也是自愧不如。”沉昭站在李长晏身后,静静地注视着李长昀。程玠不待李长昀回话,就先笑道:“君子六艺,太子的射和御,可是圣上亲自教的,臣两年前有幸见过太子殿下百步穿杨,不知今日还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再睹太子殿下的风采。”李长旸面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两年前,李长昀凯旋而归,却被圣上责令去道观静修,被世人嘲笑了许久。今日在场的人,十有八九都知道此事。程玠这是用李长昀的难堪,来讨好太子。周围的人神色各异,窥探的目光在李长昀,李长晏身上来回转动着。徐徽泠和谢静慈,也随着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李长昀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摇了摇手中的小执壶,半壶酒在里面哐当作响。他淡淡地扫了程玠一眼,对李长晏道:“程大人说的是,我们这些兄弟中,唯有皇兄得父皇亲自教射和御,父皇的射御天下闻名,皇兄又何必妄自菲薄?”李长晏哈哈笑道:“九弟这是打趣孤呢。”他环顾着周围乌泱泱的人,“今日有诸多才俊聚集在此,他们准备各显身手,以博父皇一笑。”“九弟,不如我们给他们助助兴,比一比射术如何?”周围有一瞬间的沉寂。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李长昀面上。“好。”程玠不待李长昀是否同意,就抢先鼓掌起来,“看来我们今日要大饱眼福了。”平南王也附和着对众人道:“你们可瞧见了,太子殿下和九皇子殿下身先士卒,待会儿你们比试的时候,也得全力以赴。”“是。”众人齐声应道。“九哥”李长旸想劝李长昀推辞。李长昀却答应了:“好啊,只是臣弟已许久不拿弓箭,手生得很,还请皇兄承让。”徐徽泠眉头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