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世道,都是她们那样的人得意,你瞧于公子,在和徐大姑娘说话呢。”于宥成确实是在和徐徽韵说话。他看着徐徽韵手中的灯笼,平平地说了一句:“圣贤曾云:欲知天下事,须读古今书,于某觉得,还可以加一句:遍识诸人心。”他说完,自顾自地走了。徐徽韵还在激动中,眼看他又走了,忙跟上追问:“于公子,小女不才,敢问于公子此话何意?”于宥成难得主动和她说话,她自然不放过同他套近乎的机会。“你兄长是庶吉士,你若不懂,就去问他。”于宥成往前走,仔细看着程府下人手中拿的灯笼。徐徽韵堆着笑,“小女的兄长近来很忙,小女好奇得紧,恳请于公子赐教。”于宥成在一个下人面前停下脚步,指着其中一个灯笼问道:“能把这个灯笼给我吗?”下人拿出那个灯笼给于宥成。徐徽韵一看,笑容变得羞涩起来。于宥成要的那只灯笼,上面画的图案也是玉兔杵药,和她手中的灯笼是一样的。但很快的,她的笑容就僵住了。于宥成拿着那只灯笼径直走到徐徽泠面前,双手把灯笼递给她,微笑道:“徐二姑娘,我寻到一样的灯笼了,今晚虽还不是中秋,但月色也是不错的,徐二姑娘多看些美景,心情也能畅快些。”徐徽泠呆住了,她实在想不到于宥成会给她寻来一模一样的灯笼。她赶紧道:“多谢于公子的好意,小女心领了,灯笼小女受不起,还是于公子拿着吧。”谢静慈先是一愣,而后又抿嘴偷笑。周围有人看见,停下脚步窃窃私语,有暧昧的偷笑声传过来。于宥成的手一直向徐徽泠伸着,“方才听徐二姑娘弹奏的广陵散,激情澎湃,能弹奏出这样曲子的人,想必也是豪爽,不拘小节之人。”他们说得越久,往他们这边看过来的人就越多,徐徽泠飞快地接过灯笼,福了福:“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于公子。”于宥成展露笑颜,颔首回礼,才离开。徐徽韵死死攥着灯笼的杆子,似要把杆子捏碎。原来,于宥成找玉兔杵药的灯笼,是为了哄徐徽泠开心。她脸色铁青的举起手,就要把灯笼摔到地上。丫鬟云裳及时提醒她:“姑娘不可!程府的人就在跟前呢。”徐徽韵生生停住手,她左右看了一番,冲到一块湖石后面,狠狠地把灯笼摔到地上,用力踩烂。她还不泄愤,又把踩烂的灯笼捡起来,使劲往金明湖里扔,咬牙切齿低吼:“你这个贱婢,就该立刻死去!”晚宴开始前,李长晏和程玥又从金晖楼出来了,程玠和夫人宣布各项比试的前三甲,李长晏和程玥亲自给赏赐之物。琴艺比试的魁首,当之无愧是于宥成,徐徽泠位于第三名,徐徽韵没有进入前三甲。程玥把一支玉簪赏给徐徽泠,含笑道:“徐二姑娘乃闺阁女子,能抚出广陵散这般曲子,足见胸襟和气度皆是不凡,来日若有缘,本宫还想再听徐二姑娘抚琴。”徐徽泠低头双手高于头顶,接过玉簪,恭声道:“臣女不胜荣幸。”太子身后的沉昭,目光扫过脸色阴沉的徐徽恒和杨氏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