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和月华要拉徐徽韵走,徐徽韵挣脱她们的手,尖叫道:“父亲,兄长就是被这个贱蹄子陷害,才被带到大理寺,你居然还帮这个贱蹄子!”“父亲,我没有害兄长。”徐徽泠扯着徐璋的袖袍,哭着分辩:“我又不认识大理寺的人,我如何能害得兄长被带到大理寺。”徐璋安慰她,“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委屈的。”“你长姐是担心兄长,所以才误会了你,你别放在心上。”“父亲!”徐徽韵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她就是个祸害,你凭什么说她委屈?一切都是她做的!”“你闭嘴!”徐璋冲徐徽韵吼道,又怒斥云裳和月华:“还不快把大姑娘送回去。”云裳和月华头皮发麻,半拉半拽把徐徽韵拖走。徐徽韵挣扎着哭喊。螺钿出来了,劝徐徽韵:“大姑娘,老太太说了,主君一切都是为徐家着想,请大姑娘体会主君的苦心,听主君的话。”徐徽韵激动之下,哪里听得出螺钿话中的深意,她垂泪道:“好啊,树倒猢狲散!我兄长才被带到大理寺,你们一个二个就变脸了,等我阿娘回来,我会告诉她。”徐璋让玉箫和银笙扶徐徽泠出去,“你先出去,回头我会和你长姐好好说说的。”徐老太太在房中听着外头的吵闹,颇为气恼地把佛经丢到炕桌上,“跟她娘一样,也是个脑子不灵光的。”她指尖的佛珠,转得很些快,“去把主君叫进来。”徐璋还未离开,绒花出来把他叫进去。徐璋走到徐老太太面前,“母亲,还有何事吩咐儿子?”徐老太太令螺钿和绒花她们都退下,看着徐璋道:“璋儿,我觉得我们得做两手准备了。”徐璋一时不明白她所言何意,“两手准备?”徐老太太慢吞吞地说道:“恒儿被带到了大理寺,阿韵看着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你看,这个时候,是不是要试试,二丫头能否担起徐家二姑娘的担子了?”徐璋欢喜道:“母亲所想,和儿子一样。”“于家的公子对阿泠有意,若是他们这门亲事能成,说不定于参赞还能帮恒儿。”“只是,阿韵的母亲怕是不同意,儿子又说不过她,母亲您看”徐璋故意吞吞吐吐地说,狡猾地看着徐老太太。杨氏素来不待见,若是知道他同意徐徽泠和于宥成来往,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不如让徐老太太帮他挡住。徐老太太骂道:“你跟你娘子,都是不成器的,都靠我这把老骨头,等我百年之后,我看你们怎么办?”“母亲会长命百岁的,不对,母亲会活到一百多岁,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徐家就出了了不起的人物了。”徐璋拍徐老太太的马屁。“一百多岁,你要我做老妖精吗?”徐老太太笑骂道:“行了,你也别贫了,去账房支银子打点吧,恒儿可千万不能被定罪。”提到徐徽恒,徐璋神情黯然,“儿子明白,恒儿若是被定罪了,这辈子就完了。”徐徽泠抹着眼泪上了马车,车帘刚放下,她的抽噎就停了,嘴角勾着讥笑。从小到大,徐璋一直宠着徐徽韵,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对她疾言厉色。果然,对徐璋而言,什么夫妻之义,父女之情,都是假的。只有利益才是真的。徐徽泠敲了敲车厢壁,“去青云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