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一章（第1页）

他们都以为，我是姜家的废物赘婿。一个靠着老婆吃软饭，出门只穿地摊货，兜里掏不出一百块的窝囊废。五年了，我为她洗衣做饭，为她挡下所有风雨，换来的却是一纸冰冷的离婚协议和一句你配不上我。前妻挽着新欢，嘲笑我一无是处。丈母娘和小舅子，当众摔碎我母亲唯一的遗物。满城权贵，逼我下跪，让我自绝生路。他们不知道。那个让他们仰望、让他们颤抖的地下皇帝，见了我，也要跪地叩首，自称奴才。他们更不知道。我，是这个星球上最庞大财富帝国——天枢阁的主人。现在，我重生归来。游戏结束了。摊牌了，不装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有任何忍耐和仁慈。所有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让他们用绝望和毁灭来偿还。1解放路的老王面馆，油烟味混着人声，很吵。我坐在最角落的桌子，面前是一碗吃到一半的牛肉面。汤是浑的，肉是柴的。但很热乎。我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恤，才十九块九。脚上的人字拖，九块钱包邮。口袋里那台用了五年的破手机，屏幕裂得跟蜘蛛网一样。谁看我，都觉得我是个穷光蛋。一个女的端着餐盘走过来，站我桌边。先生，不介意拼个桌吧声音挺好听。我抬了下眼。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裙，妆很精致，手腕上那块表，估计能买下这家面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过来，和我这碗牛肉面的味道格格不入。坐。我吐出一个字，继续埋头吃面。她在我对面坐下，吃得很斯文。店里就我们这一桌，气氛有点怪。安静没持续几秒钟。店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纹着身的壮汉走进来，领头的是个花衬衫，脖子上戴着条金链子，跟个狗链似的。都他妈滚出去！今天龙哥包场！花衬衫声音很大，一脸横肉。食客们敢怒不敢言，纷纷结账走人。老板想说什么，被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很快，店里只剩下我和对面的女人。花衬衫走到我们桌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耳朵聋了让你们滚。我对面的女人皱起眉，放下筷子。我们先来的，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哟，还是个带刺的玫瑰花衬衫笑了，伸手就想去摸她的脸，跟哥几个玩玩女人脸色一冷，躲开了。别碰我。脾气还挺大，花衬衫也不生气，反而更来劲了，知道我们龙哥今天要请谁吗赵四爷！整个云城谁不给四爷面子四爷就好这口怀旧，点名要来这破地方。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别怪哥几个不懂怜香惜玉。赵四爷。这个名字一出来，女人的脸色变了变。显然，她知道这个名字的分量。我没理他们，夹起最后一根面条，正准备送进嘴里。啪！一只手直接把我手里的筷子打掉。筷子飞出去，面条掉进汤里，溅了我一脸油。花衬衫的手下，一个黄毛混混，正冲我狞笑。跟你爹装尼玛的酷呢没听见豹哥说话我慢慢抬起头。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油汤。然后看着他。我的面，没了。我说。没了就滚！一碗破面而已！黄毛不耐烦地吼。我对面的女人想开口，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我站起来。身高其实跟黄毛差不多。但我站起来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退了半步。你知道吗我看着他，声音很平，我这个人，有起床气，还有饿肚子气。你他妈说什……他的话没说完。我的手动了。快得没人看清。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黄毛的右手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他愣了一秒，然后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啊——我的手！另外几个混混反应过来，抄起凳子就朝我砸过来。我侧身躲过一把，抓住另一个混混的胳膊，一扭。咔嚓！肩关节脱臼。那人连人带凳子摔在地上。花衬衫，也就是豹哥，愣住了。他没想到我这么能打。我走到他面前。他下意识地想掏东西，被我一脚踹在肚子上。他整个人弓成一只虾，跪在地上干呕。我踩住他的头，把他脸按在桌上我那碗面汤里。咕噜……咕噜……他拼命挣扎。现在，这碗面归你了。我声音不大，但店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慢慢吃，别浪费。几秒后，我松开脚。豹哥趴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吐面条。他怨毒地看着我。你有种……你等着！龙哥马上就到！到时候让你死无全尸！2豹哥的电话打出去没多久。面馆门口就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七八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呼啦啦下来二三十号人。个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气势汹汹。为首的是个穿着范思哲衬衫的男人，三十多岁，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嘴里叼着根雪茄。他就是龙哥。龙哥走进店里，看了一眼满地打滚的手下，又看了一眼踩着豹哥的头的我。他眉头皱了皱，但没立刻发作。他吐出一口烟圈，慢条斯理地问：朋友，哪条道上的不知道这里是四爷的地盘他的语气很傲慢。那种感觉，不是在问话，是在审判。他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一个穿着地摊货的穷小子，能打又怎么样在这个社会，拳头硬，没用。有钱有势，才是硬道理。你的狗，打翻了我的面。我脚下又碾了碾，豹哥发出一声闷哼。龙哥笑了。笑得很有优越感。一碗面而已。这样，我赔你一百碗。这个人，你放了。然后自己断一只手，这事就算了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断我一只手，是天大的恩赐。周围他的手下都露出残忍的笑容。我对面的女人，许鸢，脸色发白，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别冲动。我没理她。我看着龙哥，也笑了。如果我说不呢龙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那就是不给赵四爷面子了。他声音冷了下来，年轻人，别太气盛。有些后果，你承担不起。赵四爷我掏出那台屏幕裂开的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拨号。他算个什么东西。这句话一出口，整个面馆的空气都凝固了。龙哥和他所有手下，都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我。许鸢更是吓得捂住了嘴。在云城，敢直呼赵四爷的名讳，还说他不算东西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死人。哈哈哈……龙哥怒极反笑，好，很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后台！他做了个手势，他身后的人立刻就要围上来。电话通了。我把手机放到耳边，开了免提。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是赵四。龙哥他们都听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更加玩味。这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解放路，老王面馆。我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但通过免提，清晰地传遍全场。三分钟。滚过来。晚一秒，你自己去填江。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全场死寂。一秒后，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哈哈哈哈！这傻逼疯了吧他让四爷滚过来还填江我他妈没听错吧龙哥，弄死他吧，跟他废什么话！龙哥也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指着我，对身边的人说：看见没，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场。今天让兄弟们开开眼，看看什么叫作死。他走到我面前，用雪茄指着我的鼻子。三分钟是吧行，我给你三分钟。我看看三分钟后，是四爷滚过来，还是你给我跪下当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店里的气氛，从嘲讽，慢慢变得有点诡异。龙哥的笑容也渐渐收敛。他开始有点不安。虽然他百分之百不信赵四爷会来。但我的镇定，太不正常了。一个正常人，在几十个黑衣大汉的包围下，还能这么平静吗许鸢紧张地攥着拳头，手心全是汗。她也不知道，我在赌什么。两分五十秒。外面没有任何动静。龙哥彻底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狰狞。小子，三分钟到了。你的神，没来救你啊。他一挥手。给我废了他！他身后的人，如狼似虎地朝我扑过来。就在这时。嗡——嗡——嗡——一阵低沉而密集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瞬间笼罩了整条街道。声音太大了。大到让人的心脏都跟着颤抖。所有人，包括龙哥，都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窗外。然后，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3十几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组成一个箭头形的队列，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封锁了整条解放路。车灯全开，亮如白昼。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全都吓得停在了原地。为首的那辆车，车牌是五个8。云城的帝王车牌。看到这辆车，龙哥的腿肚子当场就软了。四……四爷……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唐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鹰的老者，从车上快步走了下来。他身后，跟着几十个气息彪悍的保镖。正是赵四。云城的地下皇帝，赵四爷。龙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连滚带爬地迎上去，想说什么。但赵四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从他身边冲了过去。目标，老王面馆。在所有人震惊、呆滞、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赵四冲进店里。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动作。他对着我。这个穿着十九块九恤，九块九人字拖的穷小子。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是五体投地的那种跪。额头重重地磕在油腻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主上！赵四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惶恐。奴才赵四，来迟了！罪该万死！说完，他抬起手，左右开弓，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啪！啪！啪！每一巴掌，都用尽了全力。几下就把自己的脸抽得红肿起来。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龙哥傻了。豹哥傻了。所有的小混混都傻了。他们张大嘴巴，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像是看到了神仙下凡。这是……赵四爷那个在云城跺一跺脚，整个商界都要抖三抖的赵四爷那个传闻中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地下皇帝他现在，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自称奴才龙哥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他终于明白，自己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那不是什么过江龙。那是天。是神。噗通！龙哥第一个跪了下来，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噗通！噗通！噗通！他身后所有的小弟，全都跟着跪了下来。一个个磕头如捣蒜，连大气都不敢喘。许鸢坐在我对面，用手死死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她的美眸里，充满了震撼和迷茫。我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四。面无表情。你的狗，很威风。我说。赵四身体一颤，头埋得更低了。是奴才管教不严！请主上降罪！他回头，用一种能杀人的目光，死死盯住龙哥。你这个狗东西！你知道你冲撞的是谁吗！龙哥吓得快尿了，拼命磕头。四爷饶命！主上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我该死！我懒得跟这些蝼蚁废话。我抬起脚，把那只踩着豹哥的拖鞋，挪开了。然后，对赵四说。处理干净。我不想再看见他们。赵四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是！主上！他站起来，对身后的保镖一挥手。拖出去，填江。一个不留。那几个保镖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龙哥、豹哥，还有那些小混混，一个个拖了出去。面馆里，很快就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和渐渐远去的惨叫。许鸢的脸，白得像纸。我重新坐下，看着桌上那碗已经坨了的面。叹了口气。赵四恭恭敬敬地站在我身边，连头都不敢抬。主上，要不要奴才……不用了。我打断他，没胃口了。我站起来，准备走。许鸢也跟着站起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我看了她一眼。今天的事，忘了。说完，我走出面馆。赵四立刻跟了上来，亦步亦趋。主上，您这五年……闭嘴。是。我走到那辆五个8的劳斯莱斯旁边，停下脚步。赵四赶紧给我拉开车门。我坐进去。车门关上。车队缓缓启动，消失在街道尽头。只留下老王面馆里，还处于石化状态的许鸢，和一地狼藉。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4姜芮的电话，是她的助理打来的。语气冰冷，公事公办。秦哲，姜总让你来她办公室一趟，把离婚协议签了。我握着手机，没什么表情。该来的，总会来。我换了身干净点的衣服，还是恤配牛仔裤，加起来不到一百块。然后去了姜芮的公司。盛世集团，云城的新贵。这栋气派的写字楼，还是我当初掏钱买下来的。当然，她不知道。前台不认识我，拦住了我。我直接说是姜芮让我来的，她才半信半疑地放我进去。一路上，所有员工都用一种鄙夷和好奇的目光打量我。他们都知道，他们那位冰山女总裁，有个吃软饭的废物老公。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我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姜芮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身高定的香奈儿套装，衬得她身段窈窕，气质清冷。data-fanqie-type=pay_tag>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穿着阿玛尼西装，手戴百达翡丽，一脸精英范。冯凯，云城有名的富二代。也是姜芮的新欢。看见我进来，冯凯站了起来，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朝我伸出手。你就是秦哲吧久仰大名。他的笑容里，全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我没理他，直接走到姜芮的办公桌前。桌上，放着一份文件。《离婚协议书》。签了吧。姜芮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这五年，我受够了。我拿起协议，翻了翻。净身出户。我名下没有任何财产，所以也无所谓。就因为他我抬眼，看了看冯凯。姜芮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秦哲，我们之间的问题，和他无关。你扪心自问，这五年，你给了我什么你除了会做饭、会打扫卫生，你还会什么你就是一个寄生虫，一个累赘！她的声音尖锐起来。我每天在商场上拼死拼活，你呢你每天就穿着那身地摊货，给我丢人现眼！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吗他们说我姜芮瞎了眼，找了个废物！冯凯在一旁搭腔，语气带着炫耀。小芮，别这么说。人各有志嘛。他搂住姜芮的肩膀，示威一样地看着我。秦哲，我也不瞒你。我和小芮马上要订婚了。而且，冯氏集团已经和赵四爷旗下的宏图资本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未来，盛世集团会在我们的帮助下，成为云城真正的龙头！他以为，抛出赵四爷这个名字，能让我自惭形秽。他看到的是，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所以，你觉得自己攀上高枝了我问姜芮。是。姜芮毫不犹豫，冯凯能给我的，你一辈子都给不了。秦哲，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一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初，姜家濒临破产，是谁在背后默默注资，帮他们度过难关当初，她爷爷病重，是谁动用关系，从海外请来神医这些，她都不知道。我本以为，五年的朝夕相处，能让她爱上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身份。现在看来，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拿起笔，在协议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秦哲。两个字，龙飞凤凤。好。我把笔扔在桌上，我成全你。我转身要走。等等。我说。姜芮和冯凯都看着我。还有什么事姜芮的语气很不耐烦。把我母亲的遗物，还给我。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姜芮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脖子上，戴着一枚古朴的玉佩。凤凰浴血的图案。那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当初，姜芮的爷爷在山里采药，意外救了遭遇泥石流、奄奄一息的母亲。母亲为了报恩，许下了这门婚约。我来到姜家，隐藏身份，一方面是为了遵守承诺，一方面，也是怕我真正的身份，会让她自卑，让她觉得我们的结合，是施舍。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一个破玉佩而已。姜芮皱着眉，从脖子上摘下玉佩，给你。她随手一扔。玉佩朝我飞过来。我伸手，稳稳接住。玉佩上，还带着她的体温。但我觉得，很冰。我握紧玉佩。最后看了她一眼。姜芮，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将来，别后悔。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身后，传来冯凯的嗤笑声。后悔小芮，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个穷光逼，还学人放狠话。姜芮没有说话。不知为何，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丝莫名的不安。5赵四给我打来电话。主上，今晚在云顶山庄，有个‘天华盛宴’慈善拍卖会。云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到场。您要不要……去。我打断他。我需要一个场合。一个让姜家，让整个云城，都重新认识我的场合。晚上七点。云顶山庄门口，豪车云集。衣香鬓影，名流荟萃。我还是那身打扮，T恤，牛仔裤。走进这金碧辉煌的大厅，立刻成了异类。所有人都用看猴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在乎。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姜芮，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挽着冯凯的胳膊，巧笑嫣然。她的母亲，刘芳，穿着一身珠光宝气的旗袍，正和几个富太太高谈阔论。还有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姜宇，正端着酒杯，四处勾搭名媛。他们一家人，春风得意。看到我，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秦哲你怎么会在这里姜芮的语气里，充满了惊愕和厌恶。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冯凯搂紧了她，站了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知道了，你是来求小芮复合的吧呵呵，真是不死心啊。刘芳也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鄙夷，不加掩饰。穿得跟个收破烂的似的，赶紧滚出去，别在这给我们姜家丢人！姜宇更是嚣张，直接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戳着我的胸口。废物！还敢纠缠我姐信不信我找人打断你的腿我没理他们。我的目光，落在姜宇的手上。他手里，正把玩着我那枚凤血玉佩。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姜芮那里拿到的。把我东西还我。我开口，声音很冷。你的东西姜宇笑得更欢了，我姐说了，这破玩意儿她不要了，就送我当个玩具。怎么，心疼了他说着，还故意把玉佩抛向空中，再接住。周围的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围了上来。秦哲，别闹了，难看。姜芮皱着眉，语气里满是警告。她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在给她丢脸。我看着姜宇。我再说一遍，还给我。我的眼神，让他心里有点发毛。但他仗着人多，胆子又大了起来。想要可以啊。他把玉佩举到我面前。跪下，求我。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还给你。他的话，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他们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看我这个废物赘婿，怎么被羞辱。我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是你自找的。姜宇还没明白我的意思。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因为他看到，我动了。我一步上前，快得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但我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手里的玉佩。我没有去抢。而是用手，对着玉佩，狠狠地拍了下去。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那枚凤血玉佩，在他手中，应声而碎。变成了无数碎片，从他指缝间滑落。姜宇傻了。所有人都傻了。他们没想到，我会主动毁掉自己口口声声要的东西。姜宇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你他妈疯了！他一拳朝我脸上打过来。我侧身躲过。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折。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比玉佩碎裂的声音，更响，更清脆。啊——！姜宇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腕，跪在了地上。整个大厅，一片死寂。只剩下姜宇的哀嚎。刘芳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着扑过去。我的儿子！秦哲！你这个畜生！你敢打我儿子！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来抓我的脸。我眼神一冷。滚。一个字，带着一股无形的杀气。刘芳伸到一半的手，僵在了空中。她被我眼里的寒意，吓住了。姜芮也终于回过神来，她看着地上痛苦打滚的弟弟，又看着一脸冷漠的我，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秦哲！你太过分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还来伤害我的家人！我看着她。觉得很可笑。伤害他摔碎我母亲遗物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过分他让我跪下磕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现在，我只是以牙还牙，你就觉得我过分了姜芮，你的双标，真是让我恶心。我的话，让她哑口无言。冯凯扶着姜宇，恶狠狠地瞪着我。好小子，你死定了！今天，我要让你走不出这个门！他说着，就要叫保安。我没再看他们。转身，从地上，一片一片地，捡起那些玉佩的碎片。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宴会厅深处走去。身后，是刘芳和姜宇叫嚣着要去医院，要去报警的声音。我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6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拍卖会已经开始。台上的拍卖师口若悬河，台下的名流们频频举牌。而我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没人敢靠近我。他们都用一种混合着恐惧和鄙夷的眼神，远远地看着我。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敢在天华盛宴上动手打人的神经病。我不在乎。我只是低着头，用指尖，摩挲着那些冰冷的玉佩碎片。每一片，都像一把刀，扎在我心上。不远处，姜芮和冯凯那一桌，气氛很压抑。冯凯正在低声安慰着她。小芮，别生气了。为了那种人生气，不值得。我已经打过电话了，等拍卖会结束，就让警察来处理他。故意伤人，够他喝一壶的。姜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但紧锁的眉头没有舒展。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这么暴力，这么不可理喻。不是他变了，是他本来就是这样。冯kaid搂住她，你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没看清他的真面目。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心里肯定是扭曲的。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兴奋起来。别想了，说点开心的。今天拍卖会的压轴品，是赵四爷私人收藏的一副古画。我打算把它拍下来，作为我们订婚的礼物。而且，我爸已经跟宏图资本的李总约好了，下周就签合同。只要搭上赵四爷这条线，我们冯家，还有你的盛世集团，未来不可限量！听到赵四爷这个名字，姜芮的眼神才亮了一点。对她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业，前途，远比一个废物前夫重要得多。就在这时。姜芮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大变。妈你说什么小宇的手……粉碎性骨折！电话那头，是刘芳颠倒黑白的哭诉。把姜宇的挑衅，说成了我的无端殴打。把玉佩，说成是我自己失手打碎，然后恼羞成怒。姜芮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挂了电话，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恨意。她站了起来。端着酒杯，一步步朝我走过来。整个宴会厅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们身上。冯凯也跟了过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好戏，要开场了。姜芮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秦哲。她的声音，冷得掉冰渣。我弟弟的手，粉碎性骨折。医生说，就算治好了，以后也是个残废。你满意了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守护了五年的女人。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对我的厌恶和憎恨。我的沉默，在她看来，是默认，是挑衅。她眼中的怒火，更盛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质问我，就因为我们离婚了，你就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们吗你毁了我弟弟的一生！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原来是这样，这个男的也太恶毒了。得不到就毁掉心理变态吧。姜总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前夫。冯凯站出来，扮演着护花使者的角色。秦哲，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现在，立刻，跪下，给小芮和姜家道歉！他一开口，周围的人也开始附和。对，跪下道歉！打断自己的腿，给姜少爷赔罪！把他赶出去！别让他弄脏了这里的地毯！一时间，群情激奋。我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对我进行审判。他们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他们以为，人多，声音大，就是真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可以随意踩踏的蝼蚁。姜芮，我的前妻。她没有阻止。她就那么冷冷地看着我，看着众人对我的围攻。她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我笑了。慢慢地站了起来。环视四周。看着这一张张义愤填膺，却又无比丑陋的嘴脸。让我跪下你们……也配7我的话，像一桶汽油，浇在了火上。整个宴会厅，瞬间炸了。狂妄！死到临头还嘴硬！冯少，别跟他废话了，叫保安！冯凯脸都气紫了。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他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秦哲，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你要是能站着走出这个门，我冯凯的名字就倒过来写！他拿出手机，就要叫人。我没理他。我掏出我的破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并且，再次按下了免提。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看着我手里的老式手机，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个废物，又想故技重演他还以为，这是在街边的小面馆吗哈哈哈，他又打电话了！这次他想叫谁来玉皇大帝吗垂死挣扎，真是可悲。姜芮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失望和鄙夷。她觉得我疯了。彻底疯了。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来博取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电话通了。赵四那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主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平行察的紧张。他知道，我只有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才会用这个号码联系他。我没说话。而是把手机，对准了叫嚣得最凶的冯凯。冯凯还在狂笑：怎么不说话了你那个‘大佬’爹，不接电话了他身边的那些富豪名流，也都跟着起哄。小子，别装了，这里没人吃你那套。你知道冯少的背后是谁吗是宏图资本！是赵四爷！你得罪了冯少，就是得罪了四爷！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他们把赵四爷当成了最大的靠山和底牌。一遍又一遍地提及。似乎这样，就能给我带来无尽的恐惧。我听着这些愚蠢的言论。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电话那头，也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赵四。十分钟。云顶山庄，天华厅。有人，想让我跪下。说完，我挂了电话。全场，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死寂。然后，是比之前更猛烈的嘲笑。十分钟哈哈哈，他还真敢说啊！他以为四爷是外卖小哥吗随叫随到我看他就是拖延时间，等下好找机会溜走！冯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脸，动作极具侮辱性。行，我给你十分钟。我也很想看看，十分钟后，赵四爷是怎么把你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的。他转身，对所有人说：各位，都别急着走。今天我做东，请大家看一出好戏！戏名叫，傻逼的自我毁灭！所有人都哄堂大笑。他们找回自己的座位，端着酒杯，像在剧院里等待开演的观众。姜芮也坐了回去。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彻底的决裂。她觉得，从我打出这个电话开始，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也烟消云散了。她站到了我的对立面。和那些权贵们一起，指责我，审判我。她甚至开口，劝我。秦哲，别再执迷不悟了。现在跪下给冯少和大家道个歉，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她的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我看着她，只觉得可悲。夏虫不可语冰。跟一群井底之蛙，没什么好说的。我拉过一张椅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坐了下来。然后，闭上了眼睛。等待。等待审判的降临。不是对我的。而是对他们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厅里的气氛，从一开始的喧闹，慢慢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门口。他们在期待。期待着赵四爷的降临。期待着看我被碾碎的惨状。九分三十秒。九分四十秒。九分五十秒。门口，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冯凯脸上的笑容，已经藏不住了。小子，时间到了。你的救世主，没来。他一挥手，几个保安围了上来。给我打断他的腿，扔出去！就在保安们伸手要抓我的那一刻。轰——！！！一声巨响。宴会厅那两扇厚重的实木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8木屑纷飞。两扇门板，轰然倒地。门口，站着一个人。赵四。他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唐装，但此刻，他的头发有些散乱，额头上全是汗。他的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眼神里，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和……恐惧。在他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片人。个个神情肃杀，煞气冲天。整个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了。冯凯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些准备动手的保安，也吓得停住了动作。赵四爷……他真的来了。而且，是以这样一种狂暴的方式。冯凯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四爷！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点小事，哪用得着您……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赵四，根本没看他。赵四的目光，穿过人群，死死地锁定了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我。然后。在全场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做了和在面馆时，一模一样的动作。冲刺。下跪。磕头。噗通！咚！主上！奴才赵四，救驾来迟！请主上降罪！！！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已经完全变了调。整个天华厅，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石化了。他们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们的眼睛，瞪得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大脑，彻底宕机。主……主上奴才赵四爷，管这个废物赘婿叫……主上冯凯脸上的表情，精彩到了极点。从谄媚，到错愕，到呆滞，再到无边的恐惧。他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被抽干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姜芮端着酒杯的手，在剧烈地颤抖。酒水洒了出来，弄湿了她昂贵的晚礼服，她却毫无察觉。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已经彻底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我，终于睁开了眼睛。目光平静，不起波澜。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赵四。起来吧。我说。谢主上！赵四这才敢站起来，但依旧弓着身子，像个最卑微的仆人。我的目光，转向了已经吓傻的冯凯。刚才，是你说，要打断我的腿冯凯浑身一抖，牙齿都在打颤。不……不是……我……我开玩笑的……是吗我看向赵四。赵四秒懂。他眼中杀机一闪，对手下喝道：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拖出去！两条腿，打断。然后，告诉冯家，他们跟宏图资本的合作，取消了。不仅如此，从明天开始，我不想在云城，再看到冯氏集团。是！两个保镖立刻上前，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冯凯，就往外拖。冯凯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了凄厉的求饶声。四爷！四爷我错了！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主上！主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被一声沉闷的骨裂声和惨叫所取代。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刚才叫嚣着要我下跪的权贵们，此刻都低着头，脸色煞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他们感觉，自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而决定他们生死的，就是我这个，他们刚刚还在肆意羞辱的废物。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姜芮的身上。她站在那里，像一座冰雕。眼神里，充满了迷茫，震撼，还有一丝……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悔意。她终于意识到。她好像……错过了什么。错过了一个，她永远也无法想象的世界。9冯凯被拖出去后。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那些刚才还高高在上的名流权贵，现在一个个鹌鹑似的，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终于，一个看起来地位颇高的中年男人，颤巍巍地站了出来。他是云城商会的会长，王德发。那……那个……秦先生。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刚才……刚才都是误会。我们……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他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秦先生，我们都是被冯凯那个混蛋给蒙蔽了。我们给您道歉，给您赔罪！您想怎么罚我们都行，只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他们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想让我死。后一秒就成了摇尾乞怜的狗。真是丑陋。我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误会我站起来，一步步走到王德发的面前。刚才，你们联合起来，逼我下跪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王德发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那……那是我们糊涂！我们该死！他说着，竟然真的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很响。其他人见状，也有样学样，开始自扇耳光。一时间，大厅里啪啪声不绝于耳。场面滑稽又可悲。我没喊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直到他们一个个把脸都抽肿了，我才缓缓开口。刚才，你们让我怎么做来着我看着他们，像是在提醒。哦，想起来了。你们让我，自绝生路。自绝生路四个字，我说得很轻。但听在他们耳朵里，却如同惊雷。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如纸。王德发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秦先生，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愿意赔偿！您要多少钱，我们都给！钱我笑了。你觉得，我缺钱吗我转身，看向一直站在我身后的赵四。赵四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地宣布：各位可能还不知道。从今天起，我，赵四，以及我名下所有产业，包括宏图资本在内，都将奉秦哲先生为主。秦先生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与秦先生为敌，就是与我赵四，不死不休！赵四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他们虽然猜到我身份不凡。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级别！连赵四爷，都是他的手下这已经不是权贵了。这是神！王德发彻底绝望了。他知道，今天这关，是过不去了。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色厉内荏地吼道：秦哲！你别太过分！我们这么多人，代表了云城大半个商界！你要是把我们都逼上绝路，整个云城的经济都要倒退！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他这是在狗急跳墙，想用整个云城的经济来绑架我。其他人也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纷纷附和。没错！法不责众！你敢动我们，就是在跟整个云城作对！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鱼死网破！他们露出了最后的獠牙。双标的本色，尽显无疑。逼迫别人的时候，他们是正义的法官。轮到自己了，就开始讲道理，讲大局。可惜。他们这点微不足道的威胁，在我眼里，连个笑话都算不上。我看着他们最后的挣扎。摇了摇头。夏虫不可语冰。你们，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我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们。狂妄！你以为你是谁！王德发气得浑身发抖。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赵四。不。不是跪。从我进来开始，他就一直是半跪的姿态。我看向赵四，他立刻心领神会。他缓缓站直了身体。用一种看死人的怜悯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他说出了一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的话。10你们……赵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现场所有的嘈杂。他看着那些色厉内荏的权贵们，眼神里充满了悲哀。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位什么样的存在。王德发还在叫嚣：我管他是谁！在云城，还轮不到他一手遮天！赵四摇了摇头。云城呵呵。他笑了。笑声里，充满了对他们无知的嘲讽。别说区区一个云城。放眼全球。在主上面前，所有资本，所有权力，都不过是……土鸡瓦狗。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我的身份。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惹的，是……天枢阁的，主人！天枢阁三个字一出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王德发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那些叫嚣着要鱼死网破的富豪们，脸上的表情，也从疯狂，变成了呆滞。然后，是无边的恐惧。天枢阁。这个名字，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很陌生。但对于他们这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来说，这个名字，代表着一个传说，一个禁忌。一个隐藏在世界幕后，掌控着全球经济命脉的神秘组织。传闻，华尔街的每一次动荡，欧洲的每一次金融危机，背后都有天枢阁的影子。传闻，这个星球上排名前一百的跨国集团，至少有一半，由天枢阁暗中控股。它是一个影子帝国。它的力量，超出了所有国家和政府的想象。而我。秦哲。这个他们眼中的废物赘婿。是这个影子帝国的……主人噗通！王德发第一个瘫倒在地。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只剩下死灰一般的绝望。噗通！噗通！一个接一个。刚才还叫嚣着要反抗的权贵们，像被抽掉了骨头的木偶，纷纷瘫软在地。他们完了。他们知道，自己彻底完了。惹上了天枢阁的主人，别说鱼死网sp破。他们连成为那张网的资格都没有。等待他们的，只有被彻底抹除的命运。不需要我再开口。赵四的一个眼神。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便如狼似虎地冲了上去。没有惨叫。没有求饶。因为在绝对的恐惧面前，人的声带，是发不出声音的。那些平日里风光无限的商界大佬，此刻，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生口，被无情地拖了出去。大厅里，很快就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我和赵四。还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姜芮。她的脸，白得像一张纸。身体，在微微颤抖。天枢阁的主人……她的前夫，那个给她洗了五年衣服，做了五年饭的男人，是天枢阁的主人……这个信息，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大到，足以摧毁她二十多年来建立起来的所有世界观。她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对她的成功不屑一顾。她也终于明白，冯凯所谓的搭上赵四爷这条线，在我眼里，是多么可笑。她引以为傲的事业，她追求一生的名利。在我的世界里，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她放弃的，到底是什么她以为自己扔掉的是一块绊脚石。可实际上，她扔掉的，是整个宇宙。11我没有再看她。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那些玉佩的碎片，还静静地躺在我口袋里。冰冷，硌人。赵四恭敬地跟在我身后，为我引路。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声音。秦……秦哲……是姜芮。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我们……我们还能回去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乞求和悔恨。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跟你离婚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复婚，我们重新开始……她语无伦次。眼泪，从她那张美丽的脸上，不断滑落。可惜。再美的眼泪，也无法打动一颗已经死去的心。我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别走！她突然冲了过来，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求求你，别走！她把脸贴在我的背上，哭得撕心裂肺。我知道，这五年委屈你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不知好歹……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对你，我会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她的身体，因为哭泣而剧烈地颤抖。我能感觉到，我的后背，被她的眼泪浸湿了。很烫。但我心里，一片冰冷。我停下脚步。缓缓地，伸出手。将她抱住我腰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她的力气很大，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还是被我，毫不留情地掰开了。我转过身。第一次，正眼看她。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看她满脸的悔恨和绝望。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我看着她，笑了。笑得很轻，很淡，也……很残忍。姜芮。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给你的，已经是整个世界了。是你自己，亲手把它扔掉的。我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脏。她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僵住了。是啊。她拥有过整个世界。但她却把它，当成了垃圾。12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没有快意，也没有怜悯。就像在看一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当初，姜家即将破产，是我动用天枢阁千亿资金，注入市场，才救了你们。你爷爷病危，全球名医束手无策，是我请动了天枢阁的‘圣手’，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创立盛世集团，遇到的所有困难，摆平的所有对手，都不是偶然，是我在背后，为你铺平了所有道路。这五年，你所谓的成功，所谓的奋斗，不过是我为你搭建的一个，看似真实的舞台剧而已。我每说一句，姜芮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到最后，她已经毫无血色。身体摇摇欲坠。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她赖以生存的自信和骄傲。在这一刻，被我，击得粉碎。原来，她不是什么逆天改命的女强人。她只是一个，活在童话城堡里，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而现在。建造城堡的国王，要走了。为什么……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告诉你我反问。告诉你，然后让你像现在这样，跪在我面前，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我的身份和权力吗姜芮，我给了你五年时间。我给了你一个，爱上‘秦哲’这个人的机会。而不是爱上‘天枢阁之主’这个身份。可惜。你没珍惜。我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不——！身后，传来她绝望的尖叫。她想追上来。但赵四和他的人，已经不动声色地，组成了一道人墙，将她拦在了里面。我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走到门口，刺眼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很圆。口袋里的玉佩碎片，好像也没有那么硌人了。碎了，就碎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的人生，从今天起，才算真正开始。身后，是云顶山庄的金碧辉煌，和一个女人悔恨欲绝的哭声。身前，是无尽的夜色，和属于我的，崭新的世界。我坐进劳斯莱斯的后座。车队，缓缓启动。后视镜里，姜芮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永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