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辛辣的劲儿顺着喉咙往下滑,很快就冲上了头。眼前的人影渐渐变得模糊,耳边的谈笑声也像是隔了层棉花,嗡嗡地听不真切沈南意坐在旁边,见他脸颊通红,眼神都开始发飘,连忙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劝道:“少喝点,再喝就醉了。”周卫国摆了摆手,舌头已经有些打卷,却还笑着说:“没事…今天高兴…”话没说完,头一沉就靠在了炕头上,眼睛也缓缓闭上,竟直接睡了过去。沈南意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跟母亲说了一声,然后扶着他来到了西屋周卫国是被尿憋醒的!睁开眼的瞬间,只感觉脑袋像是被塞进了灌满铅的棉花套,又沉又胀。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每跳一下都带着针扎似的疼。屋里的光线有些暗,也看不到现在是什么时辰,只能透过糊着窗纸的缝隙漏进来几缕月光,估摸着应该是深夜了。此时周卫国感觉呼吸不太顺畅,连带着喉咙也干得发紧,像是有团火在烧,咽口唾沫都觉得剌得慌。这就是贪杯的代价,醉酒的滋味果真是又凶又猛他想挣扎着从炕上爬起来,可刚一用力,就发现右边的胳膊竟然动不了了。还隐隐传来一阵温热的束缚感,似乎有什么东西缠在上面。周卫国皱着眉,费力地转过头查看是啥情况。这一看,瞬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大半。只见自己的身侧竟然躺着个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枕头上,侧脸埋在他的胳膊弯里,呼吸轻轻浅浅的,正是沈南意。更让他无奈的是,沈南意的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腰上,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整个人像条温顺的八爪鱼,牢牢地贴着他。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带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的皂角香,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让周卫国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晃了晃发昏发胀的脑袋,尽量放轻动作,一点一点地把胳膊从沈南意的怀里抽出来。好在沈南意抱得不算紧,大概是睡得沉,抽出来的时候,她只是轻轻蹙了下眉,嘴里嘟囔了句模糊的梦话,没醒。接着,周卫国又小心地把她搭在自己腰上的腿挪开。这才撑着炕沿,慢慢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准备下地嘘嘘去。只是刚坐起身,他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周卫国低头一看,瞬间僵住了。只见他的身上竟然什么都没穿,连贴身的小褂子都不见踪影,整个身体就这样赤身裸体的暴露在空气里。“咋回事?”他低声嘀咕了一句,脑子里一片混乱。昨晚的记忆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抹掉了大半,只零碎地残留着一些片段。正屋里满桌的饭菜,大哥举着酒杯喊“双喜临门”,五姐红着脸笑以及大伯三叔的夸赞…再往后,就是越来越模糊的谈笑声,以及自己喉咙里不断往上涌的酒意。至于后来怎么上的炕、衣服是谁脱的、沈南意怎么会躺在身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断片了!周卫国坐在炕沿上,双手撑着发沉的脑袋,努力想把断掉的记忆接上,可越想头越疼,眼前甚至开始浮现出重影。就在这时,身旁的被子动了动。紧接着,一阵带着惺忪睡意的轻哼声传了过来,原本沉睡的沈南意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