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黄石崖村还浸在薄雾里,周家老宅的灯就亮了。周卫国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沈南意。她怀着孕,睡眠浅,夜里总要醒好几次。可刚穿好衣服,身后就传来轻柔的声音:“卫国,你醒了?”沈南意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晨光透过窗户缝照在她脸上,泛着淡淡的暖意。“再睡会儿,还早呢。”周卫国走过去,帮她掖了掖被角。沈南意却摇摇头,慢慢下床:“我睡不着了,今天团里要排练新节目,得早点去。”“好!”“今天我就不和你去厂里吃早饭了,我从家里带点东西,路上简单吃一口就行了。”沈南意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也行,我和娘说一声,让她给你煮个鸡蛋!”周卫国道。“好”简单的洗漱过后,两人便带着各自的工作物品出了门。清晨的风带着露水的清凉,路边的野草上还挂着露珠,远处的山头刚泛起一抹微光,把路面染成了淡金色。村口的老槐树下,春生、连生、春亮三个小兄弟已经等在那里了。春生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连生手里攥着个布包,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而春亮则紧张地搓着手,眼神里满是期待。“卫国哥,嫂子!”看到熟悉的吉普车后,三人当即迎了上来,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都到齐了,那咱们走吧。”待三人上了车子,周卫国当即脚踩油门儿,向着县城方向疾驰而来。到了县城,周卫国先将沈南意送到了乌兰牧骑,随后才带着几个小兄弟赶往机械厂。来到厂里,时间还早。知道几个小兄弟还没有吃早饭,他便直接带着他们几个来到了职工食堂。刚走到食堂门口,就闻到一阵饭菜香。馒头的麦香、油条的油香、小米粥的清香混在一起,引得三个小兄弟直咽口水。食堂里已经坐了不少工人,有的在吃早饭,有的在聊天。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碗筷摆得整整齐齐,种种一切都让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半大小子感到新奇。“我的天,这食堂也太大了,比咱们村大队部还要大好多!”“这人真多,咱们村杀年猪的时候都没这么热闹。”“果真是大厂子,就是气派”周卫国笑了笑没有说话,等他们在这边待上一段时间就习惯了。随后他带着几人走到打饭窗口,买了两个包子、6根油条,又4碗小米粥,寻了一个没人的空桌子坐了下来。“都敞开肚子吃,不够再买。”三个小兄弟小心翼翼地拿起油条,轻轻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让他们眼睛一亮。春生小声说:“在这个就是油条吗,比家里的玉米饼好吃多了!”周卫国看着他们的样子,笑着说道:“以后你们在厂里上班,每天都能来食堂吃早饭,想吃啥就买啥。”“真的吗?”几个人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一脸的激动。这一刻,他们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村里哪有县城好吃完早饭,周卫国带着三个小兄弟前往人事科,招人的事情归他们管。到了人事科之后,周卫国让春生他们在门口等着,而他自己则是敲响了张科长办公室的门。“进来。”看到推门进来的竟然是周卫国,张科长当即笑着站起来说道:“卫国同志,你咋想起来我这里了?”周卫国笑了笑说道:“张哥,这不是有事儿来请你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