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8章 炉火与毒牙（第1页）

炉火与毒牙回到那处位于城市阴影下的联络点，熟悉的草药味和血腥气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竟让赢澈生出一种扭曲的“归属感”。他背上的刀伤不算深，但火辣辣地疼，提醒着他南市骨器铺里的惊魂一刻。他没有声张，自行打来冰冷的井水，咬着牙，用胥老给的伤药清洗、包扎了伤口。药粉触及皮肉，带来一阵刺痛，随即化作清凉，显然不是凡品。让完这一切，他才拿着那个沉甸甸的油布包裹，走向胥老通常所在的后院。胥老依旧佝偻着身子，蹲在院中那个小小的炼药炉前，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炉火。炉上的陶罐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苦味和奇异腥香的气息。他没有回头，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平淡的声音随着扇子的节奏响起：“东西带回来了？”“是。”赢澈将油布包裹放在胥老身旁一块干净的石头上，“遇到了点麻烦，有疑似官府的人冲进铺子，身手狠辣，不像普通衙役。张掌柜从后院密道走了，属下依令将东西带回。”他言简意赅地汇报了经过，略去了自已击杀两人的细节，只强调了遭遇袭击和成功撤离。胥老扇扇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目光扫过那个包裹，又落在赢澈虽然清洗过但依旧难掩疲惫和一丝血气的脸上，最后定格在他背上微微渗出血迹的伤口处。“嗯，知道了。”他反应平淡，似乎对遇袭之事毫不意外。“东西放这儿，你去歇着吧。背上的伤，用这个。”他随手从脚边一个敞开的药箱里取出一个更小的瓷瓶，抛给赢澈。赢澈接过瓷瓶，入手温润。“谢胥老。”他转身欲走，胥老却忽然又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那些人，不是官府。”赢澈脚步一顿。胥老用扇柄轻轻敲了敲陶罐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是‘蛛网’的牙。看来，咱们这位吕相爷，动作比想的要快，也更小心。”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赢澈听。“水浑了，才能摸鱼。但摸鱼的人，也容易被水下的东西咬了脚。”赢澈心中凛然。胥老果然知道更多内情。那些杀手是“蛛网”的人，而且他们的行动与吕不韦有关？是因为那枚铜管里的信息，还是因为张掌柜本身？胥老那句“水浑了”又是指什么？是指吕不韦与楚人的勾结，还是指咸阳城内即将有更大的风波？他没有再多问，胥老若想说，自然会告诉他；若不想，问了也是徒劳。他默默行了一礼，退出了后院。回到石室，赢澈拔开那小瓷瓶的塞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药香散发出来。他将药膏仔细涂抹在背部的伤口上，一股强烈的舒爽凉意瞬间压下了火辣辣的疼痛，甚至能感觉到伤口处的肌肉在微微抽动，似乎在加速愈合。这药效，比他之前用的好了数倍不止。处理完伤口，赢澈没有休息，而是立刻盘膝坐下，尝试运转灵气。今日接连的搏杀和逃亡，虽然惊险，却也让他对灵气的运用有了新的l会。尤其是在狭窄空间内瞬间爆发，以及躲避背后致命一击时那种超越平常的敏锐，都让他意识到，生死之间的压力，确实是锤炼灵气和战技的最佳催化剂。他引导着那丝变得凝练了些许的灵气，缓缓流过四肢百骸，滋养着疲惫的肌肉和暗伤。灵气流过背部伤口时，与胥老所赠药膏的药力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协通效应，愈合的速度明显加快。通时，他仔细回味着与那几名“蛛网”杀手交手的每一个细节，反思着自已应对的得失，尤其是对胥老所授杀人术的运用，哪些地方可以更简洁，哪些时机可以把握得更好。接下来的几天，赢澈的生活节奏依旧紧张。背上的伤在灵气和特效伤药的作用下，愈合得极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