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夜子时,”下属战战兢兢地汇报,“对方身手极好,像是专业的水匪,但…但又不太像…”
赵元烦躁地踱步,“漕运她们也敢劫,真是反了天了!”
“大人,还有一事…”下属的声音发颤,“今早探子传来消息,说近日有不少来历不明的人进了豫州城,打听安王行踪,也在调查豫州。”
赵元脚步猛地顿住,“还有人来。。。”
她忽然想起前几日接到的密报,让她们收敛些,说三殿下此行来者不善。但这么多年的根基根本不是一时半会能清理完的,若是再来一伙人,她怕是根本应付不了。
“大人,现在该如何是好?”下属见她面色惨白,更加惶恐。
赵元强压下心头的燥意,“去,把文宣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待下属退下,赵元瘫坐在椅子上,指尖发凉。这豫州上下官员,谁没从中分过一杯羹?可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从不敢过问这些银钱最终流向了何处。哪怕早就做好了事情暴露的准备,但她还是不甘心。。。
与此同时,宋华安正在城西一处茶楼雅间内,听着贺春的汇报。
“殿下,昨夜劫下的货箱里,都是官银。上面还打着去年修筑堤坝的印记。”
宋华安轻轻转着手中的茶盏,“去年不是只有平阳郡修过堤坝吗?”
顺德站在一旁,皱眉补充道:“是的,当初边境动荡不安,朝廷拿不出钱,还从民间筹集了不少善款。”
宋华安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划过,眸色渐深。“平阳郡的堤坝银子,出现在豫州的漕运船上。。。这倒是有趣。”
她抬眼看向贺春,“查清楚这批官银的来路,特别是经手之人。”
“是。”
贺春退下后,顺德低声道,“殿下,此事牵扯甚广,若是深究下去。。。”
“我没打算深究。”宋华安放下茶盏,眸光冷清,“京城那边的人八成是已经知道我的动向了,这豫州只会越来越热闹,到时候说不定就不用我出手了。”
刺史府内,赵元正与心腹文宣密谈。
“大人,那伙人行事作风颇有章法,不像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
赵元烦躁地揉着额角:“可查出他们的来历?”
“尚未查明。但据眼线回报,他们绝非来自京城。”
赵元脸色一白,“会不会是安王的人?为了混淆视听?”
文宣摇头,“不像。若是安王的人,没必要多此一举,而且那日安王遇袭,估摸着和那伙人脱不了干系。”
“你是说,她们和安王有怨?”赵元猛地上前,眼睛都亮了,“你快去查查,有没有办法和他们联系上。”
文宣会意,躬身退下。
赵元独自在书房中踱步,心中越发明朗。她突然意识到,和安王有仇的可不止一伙人,若是利用好她们,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安王也不是不行。
就是安王身后的那些护卫不太好对付。
是夜,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在赵元的卧房里,一把匕首放在了赵元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