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公子,把你们的绣品都呈上来吧!”
一般在上书房的学子,女子下午练骑射武艺,男子就学习刺绣、焚香、乐理等。
这些东西皇子是不必参与的,他们有专门的教养公公,但他们的伴读却是要认真学习的,能从宫里出去公认为是上京一顶一的才子。
这也是为什么世家大族都想把儿子送进宫,进来就相当于半只脚踏进了高门大户,甚至是王公贵族。
当然,江时川除外,下午的课她就没认真上过,由于昭武帝对他格外纵容,所以当司衣拿到他插了几根线的成品时,直接忽视了。
“江公子!”眼瞅着江时川又要风风火火地往外冲,沈临熙赶忙叫住他,“江公子下午去了哪里?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江公子走错地方,这里毕竟是皇宫。”
沈临熙的嗓音轻轻柔柔,任谁听都是一片好心。
“没,”江时川背着手,一步步往外挪,“就是随便转转。”
看着他仓促跑远的身影,谢知奕走了过来,“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要不是有个好娘,他早被陛下斥责,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沈临熙垂着头,沉默地走开了,他虽然也觉得江时川跳脱了些,但更看不惯谢知奕的所作所为。
“且!装什么清高!”谢知奕一甩袖子,重重地跨过门槛离开了。
司衣见状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快步朝后宫的方向走去。
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宋华安又放假了,嗝嗝也长到了三十厘米,格外的活泼好动。
四只软蹄跑起来像装了风火轮,在光滑的地砖上哒哒哒地横冲直撞,总爱猛地窜出去,把自己撞得晕头转向,“嗷呜”一声,甩甩脑袋接着猛冲。
它对一切晃动的、有穗的东西有着执着的热情。万贵君行走时裙裾下的丝绦、案几上笔墨纸砚,甚至宋华安腰间玉佩的璎珞,都成了它扑咬的目标。
那些个花梨木的桌腿、殿角的圆凳,甚至书房里那价值不菲的紫檀笔架,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牙印。
不只白天,它夜里也不消停,不肯老实睡在铺了软垫的篮子里,总是哼哼唧唧向往外跑,兴奋得满地打滚。
就算被拎起后脖颈,也只会用一双乌溜溜、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望着你,尾巴摇得像陀螺,让人狠不下心责怪。
它就这样用它充沛的精力、懵懂的破坏力和全然的依赖,将原本规整的凝晖宫搅得鸡飞狗跳。
石猛已经彻底关不住他了,天天因为嗝嗝被竹心训斥,来凝晖宫近两个月他一分月钱都没拿到过,还倒欠六个月的。
终于在这天中午蹲在院子里吃眼泪拌饭的时候,被宋华安看到了。
“你被扣了八个月的月钱!?”
宋华安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壮硕的少年,缩在角落里哭得抽抽答答,有些一言难尽。
她冲夏生招了招手,夏生很上道地拿出了十六两白银。
宋华安接过颠了颠,“再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