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什么?”我问。
“意味着你或许没那么容易变成他们的‘酒’。”调律师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但也意味着,你可能会变成一种……谁也没尝过的‘新酒’。是好是坏,没人知道。”
新酒……这个词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和茫然。
“你想活下去吗?”教官突然问道,声音低沉而具有压迫力。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废话,我当然想!
“想保住那个‘画师’吗?”他又问。
我的心猛地一紧,再次用力点头。
“那就别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只能被动等待审判的‘候选者’。”教官的目光如同冰冷的火焰,“把你那点可怜的‘兼容性’和求生的狠劲,用在正道上。‘淬火’、‘醒酒’、学会控制你的力量,然后……”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学会反击。”
反击?
against
荆棘圣冠?
against
那些恐怖的清道夫?
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力,但与此同时,一丝微弱的、被逼到绝境后的凶戾,也从心底慢慢滋生。
“你们……会帮我?”我看向教官,又看向调律师。
“帮你?”教官冷笑一声,“‘樽’不养废物。我们只会给你一个不被立刻‘净化’的机会,和一个变强复仇的平台。至于能不能抓住,看你自己的造化。”
调律师也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技术人士特有的冷静和残酷:“我对你这坛‘新酒’的发酵过程很感兴趣。或许……可以在你身上尝试一些新的‘调律’思路。”
他的话让我后背发凉,但我知道,这或许是我目前唯一能抓住的、不是稻草的浮木。
“我需要做什么?”我哑声问。
“首先,彻底‘醒酒’,恢复过来。”教官扔给我一小包和之前类似的、但颜色更深的药粉,“这是加强版的,能缓解你精神反噬的伤。喝下去,然后跟我走。”
“去哪?”
“一个能让你暂时避开‘清道夫’,也能让你更快‘发酵’的地方。”教官的眼神深邃,“‘樽’的一个外围训练基地。在那里,你会学到最基本的东西——怎么不被人当瓶子砸了。”
训练基地?外围?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转折,一个真正踏入这个诡异世界门槛的机会。但也意味着,我将更深地卷入“樽”的体系,更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