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谷死寂,唯有峡湾深处传来的、仿佛永恒不息的风嚎作为背景音。战场遗迹散发着浓烈的死亡与毁灭气息,破碎的冰块、焦黑的痕迹、散落的尸骸,共同构成一幅残酷的画卷。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被暴力破坏的洞口。那里是“风之引”神韵的终点,也极可能是季风最后的所在。
“有‘樽’的人,还有守墓人……”红隼蹲下身,检查着一具穿着守墓人服饰、胸口有一个贯穿焦黑伤口的尸体,脸色凝重,“看伤势,是‘樽’的高阶能量武器所为。但他们似乎也损失不小。”她指向不远处几具扭曲的、带着明显“外源”侵蚀特征的怪物尸体,“这些东西,不像是任何已知的北境变异体。”
琉璃的身影在战场边缘快速穿梭,如同无声的幽灵,指尖偶尔拂过冰面或残骸,感受着残留的能量波动和痕迹。“战斗很激烈,但结束得很快。袭击者目标明确,就是那个洞口。守墓人像是在这里建立了临时前哨,遭遇了突袭。”她回到我们身边,低声道,“洞口残留的封印力量很强,但被一种更暴戾、更……混乱的力量强行撕裂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走向那个漆黑的洞口。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那股残留的、令人心悸的混乱力量,其中夹杂着熟悉的“外源”污秽感,但又有些许不同,更加狂躁,更加……不加掩饰。
站在洞口,我并未贸然进入,而是闭上了双眼,全力催动酒壶的感知。
世界在我“眼中”褪去了色彩,化为了无数流动的“味道”与“意蕴”的集合。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焦糊、冰寒、死寂……而在这些浓烈的“味道”之下,我捕捉到了几缕更加细微、却至关重要的残留。
一缕,是凛冽如刀、却又带着某种巡游四方之不羁的“风”之味,这味道与阿尔法玉符的气息隐隐呼应,却充满了挣扎与愤怒的余韵——这应该属于季风。
另一缕,则是阴冷、粘稠,带着强烈侵蚀性与控制欲的“酒”之味,与我曾经接触过的“樽”成员如墨衡的“人生之酒”类似,但更加深沉、更加恶毒,其中还混杂着一丝令人作呕的、仿佛无数怨魂哀嚎的“外源”杂质——这无疑是袭击者的首领。
还有几缕,是属于守墓人的,坚韧、沉稳,带着大地与守护的意蕴,但此刻都已黯淡、破碎,如同燃尽的余烬。
我尝试着,以酒壶为媒介,如同品鉴一杯残酒般,去“品尝”和“追溯”这几缕残留意蕴中蕴含的破碎信息。
首先是季风的“风”。画面破碎而激烈:一个披着破旧旅行斗篷、身形矫健的身影(季风)在洞内急促地操作着某种布满星辰符文的水晶仪轨……洞外传来爆炸与厮杀声……他脸上露出决绝,将一股强大的风之力注入仪轨核心……紧接着,洞口封印被巨力撕裂,一道笼罩在扭曲阴影中的身影带着狂暴的污秽能量闯入……激烈的能量碰撞,风被撕裂,仪轨崩碎……最后一刻,季风似乎引爆了某种东西,强光吞没了一切……
接着是那阴冷“酒”味的残留:一个模糊的、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身影,其“人生之酒”充满了对力量的贪婪渴望、对秩序的极端蔑视,以及对某种“伟大存在”的疯狂崇拜。他指挥着那些被“外源”侵蚀的怪物和“樽”的成员,目标明确——擒获或摧毁季风,夺取他正在监控或保护的某样东西……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强烈的能量爆发干扰了后续的“滋味”。
我猛地睁开眼,脸色苍白,额角渗出细汗。这种追溯对精神消耗极大。
“怎么样?”红隼关切地问。
“季风可能凶多吉少。”我沉声道,将“看”到的破碎景象简述了一遍,“袭击者实力极强,带着被‘外源’深度侵蚀的爪牙,目标很可能是季风监控的东西,或者他本人。季风最后似乎自爆了某种装置,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可能性很大。”
琉璃看向漆黑的洞内:“进去看看?或许还有线索。”
“小心,里面可能还有残留的危险。”我提醒道,同时从酒壶中引动一丝融合了【初火·烬】与“星耀之尘”净化意蕴的能量,凝聚成一团柔和的、散发着淡金光晕的光球,悬浮在前方照明。
洞内并不深,大约只有十几米,显然是一个临时的居所兼观测点。里面一片狼藉,各种仪器碎片、生活用品四处散落,冰壁上布满了能量冲击的裂痕。在洞穴最深处,我们看到了那具已经崩碎的星辰符文仪轨,核心处还有一个焦黑的凹坑,残留着微弱的空间波动和风元素气息。
“这是……便携式‘界域探针’的残骸。”红隼辨认了一下,语气带着惊讶,“星穹议会的高级货,用于监控特定区域的空间稳定性和异常能量流动。季风在这里监控什么?”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联想到阿尔法提到的北境葬龙渊“外源”异动,以及“樽”组织总部可能位于北境的信息,季风监控的目标,极有可能与“樽”总部,或者那个潜在的“外源”通道有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