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
华人区的气氛却比昨夜更加压抑。
陈六爷的打手们经过一夜毫无结果的搜捕,脸上都带著疲惫和戾气,三三两两地守在各个路口,盘查著每一个过路的华人。
聚宝斋】今天没有开门。
李阿虎面无表情地穿过街道,在赌档门口,他与正要离开的王老三擦肩而过。
王老三一夜之间仿佛换了个人,虽然眼眶下仍有黑影,但那股因赌债而產生的绝望和萎靡已经一扫而空。
他看到李阿虎,脚步顿了一下,两人没有说话,只是交换了一个极为短暂的、心照不宣的眼神。
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阿虎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聚宝斋沉重的大门,走了进去。
往日里人声鼎沸的大堂空无一人,只剩下狼藉的桌椅。
空气中瀰漫著劣质菸草和浓烈酒气。
陈六爷正一个人坐在內堂的太师椅上,身前的桌上,摆著一杯早已冷掉的茶,和他女儿陈美玲生前最喜欢用的一把梳子。
他一夜未睡,那张瘦削的脸上满是憔悴和疯狂的血丝,整个人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衰老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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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虎看著他这副模样,心中那股早已下定的决心,竟在此刻微微动摇了一下。
他跟了陈六爷快十年了,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混混,爬到今天“铁手”的位置,虽然怨恨他的刻薄,但也曾有过敬畏。他从未见过陈六爷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或许……
“人呢?!”
陈六爷猛地抬头,那只独眼死死地盯著李阿虎,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