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这一刻,没有丝毫的喜悦。
只剩下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米勒的律师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当他对上考德威尔法官那双已经只剩下无尽悲痛和滔天杀意的眼睛时,他所有的话,都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
整个听证会,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考德威尔法官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再去看那个还在地上哭嚎的、可怜的老渔夫。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米勒和汉弗莱那两张已经彻底失去血色的、写满了惊恐和绝望的脸。
“人证,”他指了指脚下的老约翰和玛丽。
“物证,”他指了指桌上那支刻著“北极星”標记的步枪,和那封充满了恶毒警告的信件。
法官的声音不高,却丧钟,在米勒和汉弗莱的耳边,重重敲响。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了。”
“米勒先生,汉弗莱代表,你们二位……”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汉弗莱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当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丝毫的血色。
他嘴唇哆嗦著,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不……法官大人……您不能……我是制宪会议的代表!您没有权力……”
“代表?”
考德威尔法官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疲惫和无尽厌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