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走在萨克拉门托那风声鹤唳的街道上。
宽檐帽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和那双在阴影中,依旧平静得可怕的眼睛。
他的大脑,在以一种极致的速度运转著,將这盘因为一个孩子的死亡而被彻底搅乱的棋局,重新进行推演。
是谁,绑架並杀害了考德威尔法官的孙子?
汉弗莱或者米勒?
这个念头,第一时间就被他否决了。
这两个人虽然傲慢、贪婪,但他们是“体面人”。
他们更习惯用法律、金钱和政治手腕,来將敌人置於死地。
绑架撕票这种下三滥且极易引火烧身的手段,不符合他们的风格,更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那么,是马丁代表?
为了陷害对手,不惜用一个孩子的性命来做赌注?
陈默同样摇了摇头。
马丁虽然有野心,但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在旧规则下游刃有余的政客。
他有顾虑,有底线,更有对失控的恐惧。
他没有这种玉石俱焚的胆魄。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也是最可怕的可能——
一个隱藏在他们所有人视线之外的第三方。
陈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寒光。
他知道,自己之前所有的计划,都建立在一个可控的基础之上。
但现在,这个凶手的出现,为自己的计划,增添了最大的、也是最致命的变数。
这个傢伙,必须死。
不仅要死,而且,还要死得恰到好处。
一个无比清晰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