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已经將所有秘密都和盘托出的俘虏,则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用一种劫后余生,乞求饶恕的眼神,看著陈默。
陈默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蹲下身,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温和的仿佛在讚许的表情,用极轻的声音,在那名俘虏的耳边说道:
“谢谢你的坦诚。”
那名俘虏的眼中,刚刚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然而,下一秒,一道冰冷的寒光,从他的脖颈处,一闪而过。
陈默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猎刀。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乾净利落,甚至没有溅起一丝多余的血。
那名俘虏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看著陈默,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中所有的神采,都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陈默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用一块布,仔细地擦拭著刀刃上的血跡,仿佛刚才只是宰杀了一只碍事的鸡。
霍尔曼和他手下的护卫们,呆呆地看著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一股无法言喻的、冰冷的寒气,瞬间从他们的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他们看到,那个华人青年在做完这一切后,甚至还抬起头,对著他们,露出了一个平静友善的微笑。
这个微笑,却让霍尔曼和他所有手下的汗毛,都在这一瞬间,根根倒竖!
短暂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霍尔曼终於从巨大的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小心翼翼地、带著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諂媚和恐惧,走到了陈默身边。
“陈……陈先生。”他的声音乾涩沙哑,“那……那现在怎么办?”
他不敢再提任何关於“对错”或“道德”的蠢话,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米勒那个恶毒的栽赃嫁祸之计。
“我们……我们总不能真的等著,被他们栽赃成河盗』吧?”霍尔曼急切地问道,“一旦这个罪名坐实了,別说是您的商会,就连我这支商队,恐怕都走不出这个河谷!”
陈默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用那块已经沾满鲜血的布,將猎刀上的最后一丝血跡,也擦拭得乾乾净净,然后才缓缓地將其插回刀鞘。
他转过身,看著已经方寸大乱的霍尔曼,平静地问道:
“霍尔曼先生,你觉得,米勒为什么会想出这个主意?”
霍尔曼愣住了,下意识地回答:“因为……因为他想毁了你们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