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戒备森严的码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从这场风暴的中心,暂时脱身了。
而那个傲慢的平克顿探员,和他背后所有的大人物们,都犯下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他们都相信,一个“受伤的废物”,是绝不可能掀起任何风浪的。
但陈默没有立刻回旅店。
他知道,袖扣虽然是关键,但还不够。
他还需要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拼图——那个箱子,到底是从萨克拉门托河的哪一段被打捞上来的?
这个信息,或许比袖扣本身,更接近罪恶的源头。
他需要找到一个人——那个被报纸称为“老约翰”的“目击证人”。
码头区无论白天黑夜,从不缺少醉鬼和流浪汉。
陈默凭藉著自己那超越时代的侦察和反侦察能力,很快就在一家廉价、专门供码头苦力棲身的“渔夫之家”酒馆里,找到了他的目標。
老约翰正用他刚刚从治安官办公室领来的那笔丰厚的“发现”赏金,请整个酒馆的酒鬼们喝酒。
他正唾沫横飞地,向所有人吹嘘著自己今天早上,是如何“勇敢地”与一具尸体共处,並“机智地”报了警。
陈默没有进去,只是在酒馆对面最黑暗的角落里,耐心地等待著。
大约两个小时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连路都走不稳的老约翰,被酒馆老板像扔垃圾一样,推了出来。
他摇摇晃晃地,向著码头边上,那片由破旧渔船和窝棚组成的贫民窟走去。
陈默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一处无人经过的、堆满了破旧渔网的拐角,陈默出手了。
他一手死死地捂住老约翰的嘴,另一只手,则用那把锋利的猎刀冰冷的刀背,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出声,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就真的可以去见你嘴里的上帝了。”陈默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寒风,瞬间驱散了老约翰所有的酒意。
“你……你想干什么……”老约翰嚇得浑身剧烈地颤抖,裤襠处传来一阵温热的骚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