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看著陈默那双充满了野心和强大自信的眼睛,许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拒绝的理由。
“很好。”陈默笑了笑,“里斯先生,我相信,这將是我们双方,最正確的一次选择。”
“不过,在你们正式罢工之前,”陈默的脸上,露出了仿佛在为盟友著想的谨慎,“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您请说。”托马斯此刻对陈默,已经充满了敬畏。
“这个忙很简单。”陈默的语气变得轻鬆起来,像是在说一件无伤大雅的趣闻,“我需要你,找几个你最信得过的、嘴巴最严的康沃尔兄弟,让他们在矿场里,不经意』地,散布一个小小的流言。”
“流言?”托马斯愣住了。
“是的。”陈默点了点头,“就说,就在前几天晚上,有人看到,米勒先生手下那几个最心腹的保鏢,鬼鬼祟祟地,在矿场下游的那个排水口那里,向河里,扔了一个沉重的木箱。”
托马斯皱起了眉头,脸上充满了不解:“箱子?里斯先生,恕我直言,这个流言……有什么意义吗?”
在他看来,米勒的矿场每天都会向河里倾倒大量的废矿石和垃圾,扔一个箱子下去,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能有什么杀伤力?
陈默看著他,脸上露出了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现在,它或许没有任何意义。”
“但相信我,里斯先生,很快,这个箱子』,就会变成一把能插进米勒心臟的刀。”
“你现在不需要理解,你只需要,让这个流言,在你们康沃尔人罢工之前,传遍整个矿场的每一个角落。”
托马斯看著陈默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虽然心中依旧充满了困惑,但他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眼前这个华人,他所走的每一步,背后都隱藏著他无法想像的、致命的深意。
他不需要理解,他只需要,执行。
两人没有再过多交谈,托马斯转身,带著那份足以改变所有康沃尔人命运的“善意”和那个更恶毒的“流言”,重新融入了矿场的阴影之中。
而陈默,则在確认他离开后,悄无声息地,返回了萨克拉门托城里,那间不起眼的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