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点点头:“对,对,还是多凑点给他吧。”
“阎大人,咋凑啊?官仓里都空了,上哪凑五百石粮给他?”一旁的邵安宪皱着眉说道。
阎章低头想了想:“要不,让城里的乡绅捐吧,一家捐个三五十石就够了。”
“捐?哪那么容易?上次赈济乐平县的时候,把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才凑出那么点粮食,总不能逼着乡绅士子们捐吧。”
说到这,邵安宪朝城外看了一眼,又怒哼道:“本官就不信了,姓秦的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哼!就算他有这个胆子,我等只需继续封堵门洞,他进得来吗?”
“贼寇上万大军都打不进平定城,姓秦的兵力不过一千出头罢了,就他这点人也想攻城?呵呵,依我看啊,他不是狂妄无知,就是故意吓唬我等,想以此来讹粮食。”
“我等只需加强城防,他知难而退则好,若是敢攻城,定教他吃上一顿苦头。”
阎章又思索片刻,道:“邵大人,还是小心为上吧,既要加强城防,也要请城中乡绅纳捐,两手都要准备,能避免友军相残则最好,若是不行的话,我等自然会固守城池,将他拒之门外。”
“请乡绅纳捐哪有嘴上所说的这般容易?”
“阎某亲自走一趟钱家,再派人去游说其他家,只要钱家带头纳捐,其他家自然会捐。”
邵安宪有些不悦,不咸不淡应了句:“那就有老阎大人了。”
阎章没在意,只对史成亮交代了几句城防要务,然后带着随从匆匆而去。
姓秦的狮子大开口,扬言要攻进来抢粮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城。
城内乡绅士族一片哗然,纷纷冲着城外破口大骂,骂姓秦的奸臣贼子,胆大包天,领着朝廷俸禄却行贼寇之行径。
一些在朝中有关系的乡绅纷纷写信,让朝中的关系弹劾姓秦的,学正、举人、秀才等读书更是纷纷写下奏疏,上达天听,控诉姓秦的横行霸道、劫掠乡里,于贼寇一般无二。
阎章派出去的人很快就踏进了各个乡绅士族的大门,转述阎章的恳请,想让各个乡绅士族纳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