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那片松动的瓦片还没落地,云绵绵己经蹲在密室角落,把半颗雷暴糖碾成渣。指尖沾着糖粉,她盯着光灵根照出的那点金光——和星象盘炸裂时飞出来的碎片一模一样。
她舔了舔指尖,不是甜,是涩,像谁在她舌头上撒了把香灰。
“该抢了,宿主。”脑海里的小字终于冒出来。
她翻了个白眼:“早说啊,害我白担心一晚上。”
糖渣在掌心铺开,她滴了一滴灵泉水。水面晃了晃,倒影里居然浮出一片山林轮廓,中间有个歪歪扭扭的供桌图案。
“好家伙,灵泉兼职导航?”她把水收进葫芦,顺手塞了颗新糖进去压惊,“下次能不能整点实用功能?比如自动报警或者一键呼叫洛师兄?”
没人理她。
她也不指望。
第二天夜里,她套了件灰布短打,头顶破斗笠,混进林家送供品的杂役队伍。手里托盘上摆着几块桂花糕,底下藏着三颗雷暴糖碎末。
祭坛门口那道金光一闪,识心禁制启动。她屏住呼吸,指尖悄悄一弹,糖末混着糕屑飘进供品堆。
金光晃了两下,像是打了个嗝,熄了。
“成了。”她咧嘴一笑,低头往里走。
供桌上香灰积了厚厚一层,她装作整理供品,袖口一扫,指尖在桌角刮了点金粉,塞进袖中空葫芦的夹层。
刚收手,心口那道雷纹突然一烫。
耳边响起个细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来……”
她猛地抬头,西周没人。
“谁?”她低声问。
没人答。
她摸了摸额头红痣,那点热意又散了。
“幻听,幻听。”她自我安慰,“肯定是昨晚糖吃多了,血糖不稳。”
正要退走,袖中葫芦突然发烫,金粉在里面打转,像要飞出来。
“糟了。”她立刻催动族纹,封锁空间波动,同时回忆起昨夜洛玄离弹开她时那道剑气的节奏——三短一长,顿挫分明。
她用指节轻轻敲了敲葫芦壁,模仿那个频率。
金粉颤了颤,安静下来。
“不愧是师兄,连驱邪节奏都这么有辨识度。”她松了口气,抬脚就要遁入云墟空间。
树影一动,云砚从暗处走出来,手里鎏金算盘一摇,三枚铜钱叮当响了三声。
“小祖宗,这回不是偷吃,是偷命了。”他冷笑。
云绵绵缩了缩脖子:“三长老,您这半夜蹲点,是想碰瓷还是收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