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赵鸣羽叫住他,目光落在那厚实的羊毛上。“先别急着杀。你们看它们身上这层毛。”众人顺着他的指引看去,一脸理所当然。毛嘛,野兽身上都有,有什么稀奇的?赵鸣羽心里叹了口气,知识的代沟真是巨大。他走到一只被绑住的公羊旁,伸手抓了一把羊毛,那厚实温暖的触感让他心中一动。“这东西,冬天能救命。”他看向众人。“在宰杀之前,先把这身毛给我完完整整地弄下来!记住,要小心,别弄破了皮!”“弄下来?”雷鸣愣住了,部落里最壮硕的汉子石熊更是挠着头,一脸憨厚地问。“神使大人,这玩意儿长在肉上,怎么弄下来?”“我来教你们!”赵鸣羽早有准备,他从自己的帐篷里,取来了一把锋利的现代剪刀。他让人把一只公羊牢牢按住,然后亲自示范。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他手里的奇特铁器上下翻飞,咔嚓作响,大片大片的羊毛应声而落,露出了下面白净的皮肤。然而,理论和实践是两码事。当部落的男人们拿着赵鸣羽分发的匕首和磨利的石片上手时,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哎哟!”“该死的畜生,踹我!”石熊体格最壮,自告奋勇去对付一只最肥的公羊。他刚一上手,那羊猛地一蹬后腿,正中他的小腹。饶是石熊皮糙肉厚,也疼得龇牙咧嘴,抱着肚子半天直不起腰。其他人也是手忙脚乱,不是被羊角顶了,就是被羊蹄子踹了。还有的下手没个轻重,直接在羊身上划出了血口子。赵鸣羽看得直摇头,立刻叫停。“都住手!一群笨蛋!”他喝道。“两个人按住头和前腿,两个人控制住后腿!让它动弹不得!下刀要贴着皮,是剪,不是割!”他一边骂,一边亲自下场指导,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固定羊,如何下刀。在付出几个人被踹得鼻青脸肿的代价后,部落众人总算掌握了这门全新的手艺。很快,整个部落便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男人们负责剪毛和后续的宰杀,女人们则被发动起来,将收集好的羊毛进行清洗和晾晒。赵鸣羽则拉过雷鸣和几个部落老人,在地上画起了图纸。“我们不能让这些羊就这么露天待着,一场大雪就能冻死一半。”他用树枝在地上勾勒出一个个方格。“白牙部落的旧址不是空出来了吗?利用那里的地形和废弃的木料,给我建一个羊圈!要结实,要能挡风!”图纸虽然简单,但对于从未有过建筑规划概念的原始人来说,不亚于天书。赵鸣羽只能耐着性子,一遍遍讲解,哪里是围栏,哪里是顶棚,哪里要留门。雷鸣和石熊等人听得云里雾里,但脸上却写满了兴奋。神使又在传授新的神迹了!他们立刻召集了一批人手,扛着工具,浩浩荡荡地朝着旧部落遗址进发。与此同时,在白牙部落数里之外的丛林中。一支两百余人的队伍正在艰难跋涉。他们衣衫褴褛,面带菜色,每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为首的是流云部落酋长,孟丹。她停下脚步,蹲下身,捻起地上一点几乎看不清的痕迹,放在鼻尖轻嗅。“是羊粪的味道,很新鲜。”她抬起头。“那个部落就在前面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