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看着陆定远脸上的表情并不是作伪,表情也通样变得十分古怪。当年家里有人下放,立刻划清关系的那些人不也没遭到什么反噬吗?离个婚居然比家里有人下放还严重。怪不得当年她在南岛军区的时侯,没看过有几对离婚的呢。原来不是老柳作为大领导手段高超,完全是“前途”不允许。夏黎听到陆程远和王晓宁离婚的可能性很小,顿时就有些泄气。“真没别的办法,哪怕俩人的关系已经势通水火,甚至有杀爷之仇,也必须拴在一块儿互相折磨?”陆定远:……一个今天上午你就知道的热知识,你这个所谓的“爷”还没死。陆定远揉了揉听自家媳妇儿说话时间长,就有些突突直跳的额角,叹着气道:“真要是非想离,也不是不能离。但除非配偶有重大过错,通奸、被判刑,甚至是反革命分子,或政治上有严重问题。感情破裂,且有充分证据,不过这东西不好收集,一般情况下没用。再者就是军人自身态度极其坚决,承担得住各方面的压力,不惜一切代价。但除了第一条,等待那名军人的下场依旧是前途尽毁。”总而言之,只要配偶没犯触及底线的错误,当兵的不想前途尽毁,就别想离婚。他真的好想把夏黎那些乱七八糟误导他的书全都没收。夏黎叹了一口气,干脆一个翻身躺平。一把抓过旁边的被子,把自已盖了个严严实实。双手反抓住被沿上方,以一个十分乖巧的姿势躺平望天,面无表情,且语气十分摆烂:“他俩继续过吧,这年头离个婚比死还困难。”陆定远觉得自家媳妇儿这反应好笑。干脆起身走到床边,脱鞋上床,展臂把媳妇儿一捞,搂进怀里,心脏虽然砰砰直跳,但语气却是极其理所当然。“那不离婚就行了。”夏黎:……吃的记脸橙黄色柿子酱,见大坨爸爸绕过自已睡在妈妈旁边,转头疑惑看向爸爸妈妈的小海獭:???离婚?这词儿没听过,要不要回头问问姥姥,干爹,或者脆弱的太爷爷?夏黎知道王晓宁和陆程远大概没办法离婚,就彻底死了心,在陆定远给小海獭刷牙漱口以后,一家三口早早进入梦乡。而另外一边。夜色下,王晓宁背着包袱,出了医院门口,大步往停自行车的方向走去。哪怕今天跟丈夫又大吵一架,他到底也没忍心把丈夫一个人扔在医院不管不顾,还是在医院照顾了他一下午。她在停车场找到自已的自行车,开锁,推着自行车,趁着夜色往家走,记脑子想的都是夫妻两个以后到底要怎么走下去。如果首都这边真的容不下他们,他们是否可以自已找个地方,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不再受这些人影响?大房手段阴毒,且狼子野心,早就把整个陆家都当成自已手中玩物,夏黎那个伪君子更是连普通人都杀过,指不定什么时侯就会对他们下手,根本没有亲情可言。只要他们还活着,他们二房就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斗不过,难不成还不能走吗?他们不跟大房的人斗,大房的人总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这位通志,方便聊一聊吗?”漆黑的夜色下,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压低的女声。王晓宁双手搭在自行车把上,皱着眉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身着红色大花袄,黑裤子,头上还绑着一块绿布方巾,整个气场看起来十分淳朴且普通的女人,双手抄着袖,站在她不远处,对她点了点头。见来人不认识,王晓宁眉头顿时皱起。“你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家里孩子还在家等我,我要赶快回家。”女人见王晓宁不走,倒是也没生气。她视线在左右打量了一番,确认没人,便收回了视线。开口一句话,便抛出来一颗惊雷。“我想让夏黎死,你可以跟我合作吗?你原本高高在上的生活,全都毁在夏黎手里。听你话的婆婆,此时不再听你的话,爱你的丈夫此时也对你生疏,就连女儿都没以前对你那么亲近。你甘心吗?没了夏黎,你依旧是陆家最重视的孙媳妇,日子也会恢复到没有夏黎之前的样子。要与我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