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一章（第1页）

1末日预知者重生回末日降临前三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黑进全市监控系统。邻居们惊恐囤货时，我默默记下每个摄像头死角。当怪物撕裂第一个受害者，所有人躲在家里发抖。我却靠着监控画面，在空荡街道穿行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在便利店撞见被围困的校花和她颤抖的问：你为什么…能预知所有危险我亮出手机里全校师生变异倒计时——想活命吗帮我拍下所有邻居变成怪物的样子。2重生倒计时---酸腐的气味混杂着血腥，直冲天灵盖，林浩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肺部火辣辣地疼。不是那阴暗潮湿、遍布黏腻菌毯的地下室角落。身下是略显坚硬的单人床板，视线所及，是熟悉的、贴满了旧海报的墙壁，书桌上散落着几本专业书，屏幕漆黑的电脑主机发出低沉的运行嗡鸣。安全他一个激灵坐起，动作牵扯到记忆深处残留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左臂，那被变异体螯肢生生撕扯断的伤口处，此刻完好无损，只有光滑的皮肤。但幻痛如此真实，刻骨铭心。墙上挂钟的电子日历，猩红的数字刺入眼帘：5月17日，上午8:03。末日降临，是5月20日。他回来了。回到了三天前。没有狂喜，没有茫然，只有一股冰冷的、从脊椎骨窜起的战栗瞬间席卷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确认这个事实。三年的苟延残喘，在尸山血海和扭曲怪物夹缝中挣扎求生的记忆，如同高压水枪般冲击着现在的神经。他活下来了，以另一种方式。下一秒，林浩掀开薄被，几乎是扑到书桌前，拍亮了显示器。屏幕亮起，熟悉的操作系统界面，网络连接正常。他颤抖着手指，点开几个主流新闻网站。本市近日发生多起恶性伤人事件，专家提醒市民注意安全…野生动物园管理疏漏，数只猛兽出逃，目前仍在搜寻…未知流感病毒传播，疾控中心呼吁民众佩戴口罩…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内容却都在极力安抚，将零星爆发的血腥事件归咎于治安、动物或普通疾病。下面的评论区吵成一片，有人恐慌，有人嘲讽，更多人麻木。愚蠢。林浩关掉网页，胸口剧烈起伏。就是这些粉饰太平的消息，让绝大多数人在最初降临的混乱中失去了反应时间，最终沦为怪物的口粮，或者…变成它们的一员。时间，只有七十二小时多一点。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无用，后悔更无用。既然重来一次，他要做的，不是当救世主，而是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活得比上一次更久，更…好。首先，信息。他直接打开一个命令行窗口，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敲下一连串代码。得益于前世为了搜寻物资偶尔需要破解一些简单门禁和局域网，他掌握了一些称不上高明但足够实用的黑客技巧，加上对未来几天网络节点变化和初期尚未失效漏洞的预知，侵入这座城市的公共监控系统，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半个小时后，屏幕被分割成数十个小窗口，实时显示着以他所住这栋老旧公寓楼为中心，辐射周边数个街区的交通要道、小区门口、便利店、银行ATM机等关键位置的监控画面。画面中，城市依旧按照固有的节奏运行。早高峰的车流缓慢蠕动，行人步履匆匆，偶尔有提着购物袋满载而归的人，脸上带着对未知灾难一丝隐约的不安，但更多的是日常的疲惫。囤货林浩嘴角扯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在初期，食物和水的确重要，但真正决定生死的，是信息，是路径，是对那些刚刚蜕变的怪物行动模式的了解。他的目光扫过监控画面，大脑如同精密仪器般开始记录。东街十字路口那个对着电话咆哮的司机，三天后他的轿车会成为一具扭曲的铁棺材，堵死半条路；西侧小巷尽头那家总是早早关门的水果店，老板变异后异常灵活，盘踞在那里猎杀了至少三个试图穿行的幸存者；还有…公寓楼里，那个总是笑眯眯给他递糖果的隔壁王阿姨，会在末日第一天的夜晚，用变异的、能够伸缩的骨刺舌头，舔穿了她丈夫的头盖骨。记忆翻涌，带着血腥味。他拿起笔，在摊开的本子上飞速勾勒出周边区域的简图，然后将一个个监控死角、安全的穿行路线、潜在的物资点和危险源标记出来。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带着一种决定他人生死的冷漠。接下来的两天，林浩如同幽灵。他没有加入超市抢购的人群，也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通过网络订购的高热量压缩食品、净水片、多功能刀具、强光手电和几块大容量充电宝陆续送到，他冷静地验收，分类存放。同时，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始终亮着，他像一个贪婪的观察者，记录着每一个细节：哪个路口的警察巡逻频率降低了，哪片区域的流浪狗开始聚集并表现出异常的狂躁，哪个邻居在搬运物资时露出了藏在衣服下面的砍刀…5月19日，深夜。3监控下的末日林浩最后一次检查了自己的安全屋。门窗用加装的金属支架和内嵌钢条的木板加固，食物和水分散藏在多个隐蔽点，武器就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他坐在电脑前，看着监控画面中，城市霓虹依旧，但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正随着午夜的临近，悄然弥漫。他调出一个自己编写的小程序界面，输入了几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和事件标志。屏幕顶端，一个猩红的倒计时跳了出来【00:07:33】时间一秒一秒流逝。7分33秒后，第一波全球性的、来源不明的能量脉冲将扫过地球。绝大部分电子设备会短暂失灵，部分人群会瞬间昏厥，并在数分钟到数小时内，完成向怪物的蜕变。林浩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调整着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期待。一种扭曲的、混合着绝望和兴奋的期待。来了。当倒计时归零的刹那，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猛地集体闪烁、扭曲，随后超过一半变成了雪花点。房间里的灯光啪地一声熄灭，陷入彻底的黑暗。窗外，原本灯火通明的城市，以他所在区域为起点，大片大片地暗了下去，只剩下零星的应急光源和远处尚未完全波及的区域传来的微弱光芒。死寂。持续了大约十秒。然后，第一声尖叫，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从街道远处传来，尖锐而凄厉。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汽车失控撞击的巨响，玻璃破碎声，犬类疯狂的吠叫，以及…一种低沉的、不似人类能发出的嘶吼，迅速混杂在一起，汇成一场混乱而恐怖的交响乐。林浩在黑暗中睁开眼，瞳孔已经初步适应了昏暗。他没有开备用电源，只是静静听着。外面是他的邻居，是他曾经可能认识的人，此刻正在经历地狱。但他只是听着。几分钟后，他拿起放在手边、始终连接着充电宝的手机，点开一个界面。那是他利用监控系统短暂恢复的间隙，以及部分依靠独立线路或电池供电的隐蔽摄像头传回的零碎画面，拼凑出的局部实时情况。data-fanqie-type=pay_tag>屏幕上，街道已然变样。翻倒的车辆冒着黑烟，几具残缺的尸体躺在血泊中。影影绰绰的畸形身影在晃动，速度或快或慢，形态各异，但都充满了对鲜活生命的渴望。可以出发了。他穿上深色的、不易引起注意的衣物，检查了别在腰间的厚背砍刀和强光手电，将一个小巧的便携式监控终端屏幕挂在胸前，拉紧兜帽。加固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缝。楼道里一片漆黑，应急灯没有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铁锈和腐败物混合的气味。楼下传来咀嚼和撕扯的声音，还有满足的低吼。林浩如同狸猫，贴着墙壁，利用监控画面里确认过的安全路径，向下移动。他对这栋楼的结构太熟悉了，加上预知，完美避开了几个可能有危险的楼层和转角。单元门口，景象更为直观。一辆SUV撞进了街对面的店铺，火焰在车身残骸上跳跃。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姿势扭曲地趴在地上，半个脑袋不翼而飞。远处，一个身形臃肿、手臂异化成巨大骨锤的变异体，正慢吞吞地敲击着一扇紧闭的卷帘门，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林浩没有停留，目光在胸前的屏幕和周围环境间快速切换，身体依照记忆中的安全路线，潜入阴影之中。他的目标很明确——五百米外，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蜂。那里有他清单上需要的几样东西：货架上可能残存的特定品牌的高能量巧克力（前世证明它能快速补充体力且不易变质），收银台下面店员私藏的几条高档香烟（硬通货），以及…最重要的是，确认后仓的通风管道是否如记忆中那般畅通，那是一条紧急逃生路线。街道上空无一人…活人。只有游荡的怪物和散落的尸体。他利用监控死角、废弃车辆、绿化带，时而疾奔，时而静伏，动作精准得如同经过无数次演练。事实上，在脑海里，他确实演练过无数遍。顺利抵达便利店门口。玻璃门碎了一地，里面的灯光忽明忽灭。货架东倒西歪，商品散落，地上有拖曳的血迹。他闪身进入，警惕地扫视。没有立即发现怪物。按照计划，他快速掠向目标货架，抓起那几块仅存的巧克力塞进背包，然后矮身摸向收银台。就在他刚拿到用油布包好的香烟时，一阵压抑的啜泣和低沉的咆哮声从便利店最里面的冷藏货架区传来。林浩身体瞬间绷紧，握紧了砍刀。他不想多事，准备立刻从原路撤离。但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跄着从货架后跑了出来，脸上毫无血色，满是泪痕和惊恐——苏婉清，学校的校花，无数男生梦中女神的存在。她此刻却狼狈不堪，昂贵的连衣裙被撕破，露出沾着血污的肌肤。她身后，两个动作僵硬、眼睛泛着浑浊黄色的人，歪歪扭扭地追了出来。是初期最常见的变异体——行动不算快，但力量不小，且带着致命的感染性。4苏婉清她看到林浩，绝望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不管不顾地朝他冲来。救…救我！林浩眉头紧锁。麻烦！他侧身避开苏婉清扑来的动作，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两个逼近的变异体，以及门口可能被惊动的其他危险。胸前的监控屏幕显示，街道上有两个游荡的影子似乎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正在靠近。别过来！往那边跑！林浩低喝道，指向后仓的方向。但苏婉清显然已经吓破了胆，只是死死地看着他，仿佛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她颤抖着，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疑惑：你…你为什么…能预知所有危险她看到了。看到了他刚才如何精准地避开街道上的怪物，如何如同未卜先知般选择最安全的路线潜入这里。林浩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看向苏婉清，那双曾经清澈动人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崩溃边缘的混乱和祈求。时间紧迫。门口的影子越来越近。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他需要更多的眼睛，需要记录下这末日初期的混乱数据，找出规律，找出…可能存在的源头或弱点。他一个人做不到。他猛地掏出手机，快速划开，调出一个界面，亮在苏婉清面前。那不是普通的屏幕。上面是一个列表，赫然是他们大学部分师生的名字和照片，旁边对应着一个鲜红的、正在跳动的倒计时！大部分已经归零，显示着【变异】或【死亡】。而少数几个，包括苏婉清的名字后面，倒计时只剩下寥寥数分钟，甚至几十秒！苏婉清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停滞。林浩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如同机械：想活命吗他盯着她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帮我拍下所有邻居变成怪物的样子。5校花的抉择苏婉清僵在原地，巨大的信息冲击和濒死的恐惧让她几乎晕厥。她看着林浩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又看向手机屏幕上那个属于自己、正在飞速流逝的倒计时，最终，颤抖着，伸出了手。林浩将一个小型便携DV塞进她冰冷的手里。记住，活下去，才有价值。苏婉清的手指冰冷，几乎握不住那台小巧的DV。林浩塞给她的不仅仅是一台摄像机，更像是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而售票员正用毫无温度的眼神看着她。跟紧，走错一步，死。林浩的声音压得很低，不容置疑。他没有再看那两个逼近的变异体，也没有理会门口越来越近的阴影，转身就朝着便利店后仓跑去。苏婉清一个激灵，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崩溃的情绪，她跌跌撞撞地跟上，DV被她死死攥在胸前，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后仓同样凌乱，堆放着纸箱和空货架。林浩目标明确，直奔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半人高的通风口。栅栏早已被他前世撬松过，此刻稍一用力便卸了下来，露出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霉味的气息涌出。进去，往前爬，别回头。林浩命令道，同时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咆哮声和玻璃被撞碎的声响越来越近。苏婉清看着那幽深的洞口，犹豫了一瞬，但身后传来的恐怖声音让她不再迟疑，手脚并用地钻了进去。管道内狭窄、黑暗，只能勉强容一人爬行。林浩紧随其后，进去后反手将栅栏大致复原。几乎就在同时，便利店内部传来了货架被推倒的巨响和令人牙酸的嘶吼。管道内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和衣物摩擦管壁的窸窣声。黑暗吞噬了一切，未知的恐惧扼住了喉咙。苏婉清爬得很慢，身体因为恐惧而僵硬。快点！林浩在后面低喝，这条管道通往隔壁大楼的地下室，那里暂时安全。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稍微安抚了苏婉清濒临断裂的神经。她加快了速度。爬行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管道到了尽头。林浩越过苏婉清，小心地推开另一端的栅栏，探头观察了片刻，才示意她出来。他们身处一栋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应急灯提供着昏暗的照明，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灰尘的味道，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模糊声响，但视线所及范围内空无一人。安全了，暂时。林浩靠在冰冷的承重柱上，微微喘息。他拿出手机，再次调出监控界面。屏幕上，便利店周围的几个摄像头已经彻底失效，但更远一些的还能断续传回画面，显示着街道上混乱的加剧。苏婉清瘫坐在地上，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而来，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看着林浩，这个平时在班里毫不起眼、甚至有些孤僻的男生，此刻却像换了一个人。冷静、果断、残忍，而且…他似乎知道一切。那个倒计时…苏婉清的声音带着哭腔，是真的吗我…我会变成那种怪物林浩收起手机，看向她，眼神依旧没什么波动：倒计时归零，不代表立刻变异，只是一个高风险窗口期。撑过去，就能活。撑不过去…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你为什么会有那个你怎么知道哪里安全苏婉清追问，这是她此刻最大的困惑，也是最大的恐惧来源。林浩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然后，他指了指自己胸前那个小型监控终端屏幕，上面正分格显示着几个街区的实时画面，虽然大部分是雪花点，但仍有部分在顽强工作。我看到了他简单地说，透过这些眼睛。他没有解释眼睛从哪里来，也没有解释他为何能预知。但眼前这不可思议的证据，让苏婉清无法反驳。她看着屏幕上那些晃动的、畸形的身影，以及偶尔闪过奔逃的人类，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个人，在所有人都茫然无措的时候，已经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观察网络。你要我拍…拍他们变成怪物的样子…苏婉清的声音颤抖，为什么数据。林浩的回答言简意赅，记录变异过程，分析行为模式，寻找弱点，规避风险。或者…只是确认他们死了，免得成为隐患。他顿了顿，补充道，也包括确认，谁值得‘投资’。投资苏婉清不太明白，但她听出了其中的冷酷。在他眼里，那些正在痛苦挣扎、失去人性的邻居和同学，似乎只是一串串需要分析的数据和需要评估价值的资产。我…我做不到…她喃喃道，让她去拍摄那种恐怖的场景，光是想象就让她胃里翻腾。林浩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锐利。苏婉清，看看周围。世界已经变了。礼貌、同情、恐惧…这些情绪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价值。你对我有价值，所以我带你出来。你想活下去，就得证明你的价值持续存在。他指了指她紧紧攥着的DV：这就是你目前的价值。或者，你可以选择离开，试试看靠你自己，能在这外面活多久他的目光扫过昏暗停车场的出口，那里仿佛通往噬人的深渊。苏婉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离开她连从这个地下室出去的勇气都没有。她想起刚才便利店那两张扭曲泛黄的脸，想起街上那些游荡的恐怖身影…独自一人，她必死无疑。恐惧最终战胜了良知和不适。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DV，用力到指节发白。我拍林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很好。休息十分钟，然后我们回安全屋。6监控帝国的崛起回到安全屋返回公寓楼的路程同样惊险。林浩依靠着对监控死角和怪物初期活动规律的熟悉，带着苏婉清如同幽灵般在建筑的阴影中穿行。他们目睹了更多的惨剧：一个男人在阳台上呼救，很快被破门而入的变异体拖走；几只变异犬在分食一具尸体；某个窗户后面，隐约可见人影在疯狂地撞击玻璃…每一次，林浩都只是冷静地观察，记录，然后绕行。苏婉清则按照他的要求，颤抖着举起DV，记录下这些恐怖的片段。透过取景器看到的世界，更加残酷和直接，让她几次差点呕吐出来，但都被她强行忍住。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林浩所在的四楼。加固的房门在身后关上，落下内锁和钢制插销，苏婉清才彻底瘫软下来，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林浩的安全屋让她感到一丝惊讶。虽然简陋，但明显经过精心准备和加固。物资分类存放，武器触手可及，最重要的是，那台依然亮着的电脑屏幕上，分割开的监控画面提供了宝贵的外部视野。这里是暂时的安全区。林浩一边检查门窗，一边说，有水，有食物，但有限。想要更多，就得出去拿，用信息换。他递给苏婉清一瓶水和一小块压缩饼干。吃完，休息。你的‘工作’才刚刚开始。监控帝国的雏形与第一次狩猎接下来的几天，末日彻底降临后的混乱逐渐趋于一种诡异的稳定。电力时断时续，网络几乎完全中断，只有少数本地局域网或独立设备还能运作。怪物的嘶吼和零星的枪声、爆炸声成了新的背景音。林浩大部分时间都守在电脑前。他利用提前下载好的工具和脚本，以及重生带来的信息优势，开始疯狂地尝试修复和扩展他的监控网络。他搜寻那些可能还有电的私人监控摄像头（比如一些高档小区、银行网点依靠备用电源的摄像头），尝试破解其无线信号；他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搜寻并连接那些散落在街道、车辆上的、尚有残电的行车记录仪；他甚至试图捕捉一些可能是军方或政府残留的、加密的无线信号频段。这个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很多尝试石沉大海，有些触发了未知的反制，差点暴露位置。但凭借着预知和黑客技巧，他还是成功地让屏幕上可用的眼镜慢慢多了起来。虽然画面时断时续，覆盖范围也有限，但足以让他对周边几个街区的情况有了远超常人的了解。他看到了更多怪物的种类和习性：有行动迟缓但力量巨大的巨力种；有速度快、爪牙锋利的敏捷种；还有少数似乎保留了一定智力、能够使用简单工具或者协同狩猎的特殊个体。他也观察到了其他幸存者：有像他们一样躲藏起来的独狼，也有开始抱团的小团体，为了物资互相争夺、甚至火拼。苏婉清则被迫适应着新的角色。她除了负责一些简单的物资整理和警戒工作，最主要的就是按照林浩的要求，在相对安全的窗口期（通常是白天，某些特定种类的怪物活动减少时），通过窗户或者跟着林浩短距离外出，用DV拍摄指定目标。她拍下了对面楼里那个曾经爱拉小提琴的姑娘，如何在几天内逐渐变得狂躁、皮肤角质化，最终彻底变成一只徘徊在楼道里的嘶吼怪物；她拍下了楼下小超市的老板，如何利用店里的物资构筑工事，又如何被一个更强大的幸存者小队攻破、掠夺；她甚至按照林浩的指示，偷偷记录下了一伙盘踞在附近街心公园的幸存者他们的巡逻规律和人员配置。每一次拍摄，都像是在她心上割了一刀。她变得沉默、麻木，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同时也多了一丝属于末日生存者的坚韧和警惕。她开始明白林浩所说的价值是什么意思。她的拍摄，为林浩提供了第一手的、动态的数据库，让他能不断修正自己的生存策略，评估风险，寻找机会。这天下午，林浩盯着屏幕上的一处画面，眼神专注。那是一个小型加油站附带的便利店，监控探头似乎还靠着备用电源在工作。画面显示，便利店的门窗完好，里面货架上的物资似乎没有被大规模洗劫过的痕迹。但加油站周围，游荡着至少三只变异体，其中一只是他之前观察到的、动作异常迅捷的敏捷种。这里。林浩指着屏幕对苏婉清说，汽油，食物，药品（可能），值得冒险。怎么过去那里怪物不少。苏婉清现在已经能相对平静地讨论这些了。等。林浩调出另外几个角度的画面，看到那个‘敏捷种’了吗它每隔大约二十分钟，会沿着固定路线巡逻到加油站后方，离开前门视野大概五分钟。另外两只行动迟缓，可以利用加油机和车辆作为掩体避开。他指着屏幕，详细地讲解行动路线、时机和应急预案。他的计划极其细致，几乎考虑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包括如果被发现如何利用加油站的复杂地形摆脱，甚至…在必要时制造爆炸引起混乱。苏婉清听着，手心微微出汗。这比之前任何一次拍摄任务都要危险。我们需要汽油，也需要那里的物资。林浩看着她，这是第一次主动‘狩猎’，而不仅仅是观察。你负责警戒和记录，必要时，掩护我。他递给她一把小巧但锋利的匕首，学会用它，不是对付怪物，是万一…对付人。苏婉清接过匕首，冰冷的触感让她心中一凛。她明白，林浩的监控帝国不仅仅是为了观察，更是为了行动。而他们，即将从阴影中走出，进行第一次真正的掠夺。夜幕降临前，那短暂的黄昏时分，光线昏暗，正是行动的好时机。林浩和苏婉清如同两道幽灵，再次离开了相对安全的公寓，朝着那个充满危险和机遇的加油站潜行而去。苏婉清握紧了手中的DV和匕首，她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而林浩的眼中，则闪烁着计算和冷静的光芒，他的猥琐生存之道，将在这次行动中得到第一次真正的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