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杜宛筠突地一声厉喝,目光凌厉地盯着姮嫔,一字一句道:“孙姮,本宫是妃,你为嫔,你可知什么是尊卑礼仪?”
姮嫔一愣,随即被杜宛筠脸上的傲气刺激到了。
年前那次选秀,几百名秀女里,最后出头的也不过三五人。她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容貌才华,再加上宫里有毓贵妃帮衬,要不了几日便会讨得陛下的欢心,从此一飞冲天。
为此,她还曾对可能出现的对手认真了解了一番。像什么李国公家的侄女,贺侍郎家的远房表亲……而杜宛筠,不过是一个河州来的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姮嫔妃也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这种偏远乡下来的土包子,如何是她这种大家闺秀的对手。只因她相貌出众,从她几岁起,家里便为她请了几位老师,教她琴棋书画之类,更遑论还有毓贵妃派人教导她皇宫里的礼仪之类。
到了面见皇帝那一日,她更是精心打扮了许久,表演节目亦是早就练了不知多少次。
可谁知,那个从河州来的土包子不过唱了一首河州的民谣,便得到了陛下的垂青,当晚便被陛下宠幸,随后更是走了狗屎运一般,恩宠越来越重,不到一个月,便已是嫔妃。
而剩下的人,包括她在内的几位官家出身的闺秀,只不过被皇帝封了个贵人。这还是皇帝看在她们身后的背景,给的赏赐罢了!
这时的孙姮才慌了神,哭哭啼啼地求到了毓贵妃跟前,说尽了讨好的话,才求得毓贵妃在皇帝面前替她美言几句,让她得以被皇帝宠幸。可是等她好不容易爬到了嫔妃的位置上,还未来得及沾沾自喜,杜宛筠却已被封了宛妃!
这无疑让素来高傲的孙姮有种被人狠狠抽了几个耳光的羞辱感,一腔怨恨自然朝着杜宛筠而来了。
“哼!杜宛筠,前些日子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孙姮恶狠狠地说道,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杜宛筠的话。
毕竟身份摆在这里,她是嫔妃,而杜宛筠已是有名号的四妃之一。这是孙姮心中永远的痛,每每想起,便让她恨极欲狂。
杜宛筠神色冷淡,不屑地笑了笑。
所谓前些日子的帐,也不过是几天前天发生的一场小小份争罢了。那日是难得的好天气,她便带着舒儿在御花园内坐了坐。偏偏孙姮带着一帮人也来了,还看上了她所在的那处亭子,趾高气昂地要她让开。
杜宛筠自然不让,双方便争吵了几句。
说是争吵倒也不恰当,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孙姮在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说什么她出身卑贱,用见不得人的手段蛊惑陛下,这才一时得了意……
好巧不巧地,那日皇帝下了朝之后,也因为天气不错的缘故来到御花园中散步,便见到了这一幕。
皇帝到的时候,孙姮正怒气冲天地发着脾气,上蹿下跳的模样,活生生像个市井泼妇。而杜宛筠只是淡淡笑着,神色平淡看着她,一旁的舒儿倒是被吓得不轻。因为孙姮毕竟有毓贵妃这个后台,真是翻起脸,杜宛筠多半也讨不了好。
结果自不必说,皇帝龙颜大怒,狠狠训斥了孙姮一番,若不是毓贵妃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只是孙姮的嫔妃位子也保不住了。
杜宛筠淡淡道:“原来姮嫔还记得前几天的事,本宫看姮嫔现在的样子,倒是与那日的威风不相上下呢。”
孙姮不由一窒,心虚地回头看了看,然后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你,去外面守着!”
她身后的一个小太监快步跑了出去,孙姮哼了一声,怒视着杜宛筠:“你除了蛊惑陛下,让陛下替你撑腰之外,还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