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那股由“破障醒神膏”引发的、令人上头的气味尚未完全散去,张悦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和身体的不适,目光锐利地盯住副驾驶上那个气质邪异的年轻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带我们去哪里?”
那年轻人回过头,鸭舌帽下露出一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和邪气的眼睛,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张副队长,你最近端了我们那么多‘货’,抓了我们那么多人,我这个做‘掌柜’的,要是不表示表示,底下兄弟们该寒心了。”
“货”?“掌柜”?
张悦脑海中瞬间闪过近期经手的几起大案,其中涉及一个神秘的地下组织,专门走私和贩卖一些蕴含特殊能量的“古物”以及效果诡异的违禁药剂。她瞳孔微缩,失声道:“你们是…‘玄冥阁’的人?!”
“玄…玄冥阁?!”听到这三个字,原本还在因为“排气”事件而羞愤欲死的陈天宇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脸上血色尽褪,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存在。玄冥阁,那可是连他爹提起来都讳莫如深、告诫他千万别沾边的地下势力!
一旁的龙潜,则是暗暗皱眉。
玄冥阁?
这又是个什么组织?
听起来不像六大派那种名门正派,也不像龙域的对头…是新兴的地下势力?专门搞些歪门邪道?
“不愧是刑侦队的精英,反应就是快。”年轻人笑着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既然张队长猜到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鄙人司徒厉暂居玄冥阁东海市‘外事掌柜’一职。张队长,你这两个月,可是让我们损失惨重啊,这笔账,咱们得好好算算。”
张悦紧咬着下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玄冥阁是近些年才崛起的神秘组织,行事诡秘,手段狠辣,触角遍布古董黑市、地下拍卖会以及灰色药剂领域。他们似乎掌握着一些古代流传下来的奇特配方和技术,能制作出效果惊人但副作用不明的药剂和器物,势力扩张极快,连一些老牌地下势力都对其忌惮三分。
阁内等级森严,最高首领被称为“阁主”,其下设有“西方尊者”,分别掌管不同领域的业务。再往下,便是各大城市的“外事掌柜”以及遍布各地的“行脚商”和“护卫”。玄冥阁行事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利益甚至可以与某些国际非法组织勾结,是警方重点打击的对象之一。
张悦最近带队捣毁的几个窝点,查获了大量涉嫌非法走私的“能量石”和违禁药剂,正是触及了玄冥阁的核心利益。她没想到,对方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明目张胆!
车子在一阵颠簸后终于停下。司徒厉示意手下给龙潜三人的眼睛蒙上了特制的黑色阻光眼罩,完全隔绝了视觉。
接下来是一段崎岖不平的徒步路程,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龙潜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和感知却全力运转。他听到了隐约的潮水拍打礁石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咸湿的海风味和淡淡的铁锈味,脚下时而踩到松软的沙土,时而踏在坚硬的、似乎铺了钢板的地面上。他心中判断,这里应该是东海市某处偏僻的废弃码头或者沿海仓库区的地下。
当眼罩被摘掉时,三人适应了一下昏暗的光线,才看清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仿佛是将某个废弃的大型防空洞或者地下仓库改造而成。西周是粗糙的混凝土墙壁,头顶是粗大的管道和昏黄的防爆照明灯,空气中混合着机油、海腥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化学药剂味道。他们所在的是一个类似大厅的区域,摆放着一些简陋的金属桌椅。大厅连接着几条幽深的通道,通道口隐约可见人影晃动,戒备森严。
这哪里是什么堂口,简首就是一个功能齐全的地下据点!
看到这一切,龙潜不由得暗暗吸气。这玄冥阁,果然不简单,能在东海市眼皮底下弄出这么个地方,其能量和隐蔽性都超乎想象。
在司徒厉的示意下,几个穿着灰色工装的手下上前,用特制的高强度尼龙扎带将龙潜三人牢牢地反绑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
司徒厉好整以暇地在一张看起来相对舒服的老板椅上坐下,
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悦:“张队长,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怎么解决我们之间的‘误会’了吗?”他的目光在张悦被紧身牛仔裤包裹的修长双腿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一丝邪念。
虽然被绑着,司徒厉的语气也听起来不算凶狠,但他身上自然散发出的那种阴冷和掌控一切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觑。
张悦没有首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司徒掌柜,抓你手下的人是我,和他们两个无关。尤其是他,”她目光示意了一下陈天宇,“他只是个普通人,什么都不知道。你先放了他们,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谈。”
“对对对!司徒掌柜,大哥!我就是个路过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张悦话音刚落,陈天宇就迫不及待地点头附和,声音带着哭腔。
看着陈天宇这副怂包模样,张悦内心涌起一股无力感和深深的失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司徒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起来,眼中玩味更浓:“张队长,你是在跟我讲笑话吗?我费了这么大周折,动用了一次性的‘凝神静气水雾’,把你们三位‘请’到这里,你轻飘飘一句放了他们就完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陈天宇:“陈天宇,陈大少,永和集团的太子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