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我好烦人后,就再没说一句话。
她在生闷气。
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她在生闷气。
因为她没有表情,做不来愤怒的样子。
而且我的察言观色也察不出,观不到她在生气。
我一直觉得,在她愿意和我坐在一起,披着同一张毯子看月亮的时候,她的怒气槽就清空了。
何况。
她还吃着两份甜点。
其中一份,她还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张张嘴。
楼心月就是好面子,拉不下来脸,所以在表演“生闷气”。但她的演技比老艺术家可差太多了。
就像……
她虽然不说话,但是她浑身上下都在说话。
比如,她会侧过脸,示意我喂食;比如,她会用肩膀轻轻撞我一下,示意我看天边划过的流星;比如,她也会伸过自己的勺子,舀起一勺松露冻糕,递到我嘴边……
“师姐,我觉得……”我咽下那口带着浓郁松露香和蜜香的冻糕,咂咂嘴,“味道一般般。”
楼心月点了点头。
又盛了一勺递到我嘴边。
第一口我能理解。
但是这第二口……
“师姐,你不会吃不下了,就全塞给我了吧!”
我是掌门,不是厨余垃圾桶。
但是,如果做师姐的专属,那也不是不行。
“少废话。”
“肯和我说话……咕呃——!”
楼心月趁我说话的功夫,一勺子捅了进来,捅我嗓子眼了都!
“咳咳咳!师姐,你过分了吧!”
楼心月飞了我一眼,没搭茬,只是取走了我手里的雪燕盏,把她的松露盏塞给了我。
“师姐……我觉得,你好像把毯子也卷走了。我都没得盖了。”
“吃这个有点儿冷。”
楼心月抱着暖炉,蜷起双腿,将自己更紧地缩进毯子里,同时也更紧地贴向我。
“师姐,我有一个办法……”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心头微动,试探着开口。
“闭嘴。”楼心月头也不回,声音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