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浩渺无际。
沧海澄明一色。
晴天朗日。
钱青青一身白衣,御剑于海天之间。
海天之间,钱青青微微侧身一条腿略弯,重心偏移,驾驭着身下不太听话的剑。
一柄很普通的剑。
剑身黯淡无光,甚至有几处细微的划痕。
剑没花多少钱,还是从“花生二手剑”淘来的,掌柜信誓旦旦保证八成新,没出过事。唯一的小毛病就是这剑飞起来有点儿颠簸,稍微有点儿风就跟要散架子了一样,此刻正随着气流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迫使钱青青不得不分出一丝心神稳住身形。
海风拂过。
将钱青青那头了栗子色的大波浪头吹得乱七八糟。
虽然挽了发髻,簪了冠,可是看着就是乱糟糟的,邋里邋遢的。
钱青青也想过做个发型什么的。
但一想到自己天生丽质,万一被哪家小郎君看上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害人家得了相思病,那就不好了——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拜入谓玄门……
某种程度上讲。
谓玄门挺打击人的。
天上的阳光正洒在她的脸上。
一张脸,鼻梁挺直,唇形饱满,剔透的琥珀色瞳仁,蕴藏了阳光的蜜糖。
她手里拿着从沈鸢那里“顺”来的肉干,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
以前有事没事搓白虎大力丸。
但是在谓玄门这一个月里,她都快把这正事儿忘了。
可能谓玄门有正经的食堂,她管不住手,想要玩面,会被安排做饭;也可能是沈鸢小零食太多,吃不完,根本吃不完;又或谓玄门过得太惬意,又不无聊。
总之,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搓丸子了。
甚至,一个月里周围都是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突然一个人出行,有点儿不适应,下次出门应该把沈鸢带上……
呃……
就怕大掌门不舍得,不放人。
大掌门在谓玄门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他说不行的事,通常就是不行了。
太古林的事她当然知道。
闹得那么大。
何况她还在山上陪沈鸢玩了大半个月的盲人小乞丐,还给她换过药……
自然知道沈鸢九死一生。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