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不为别人,是为自己。”
“你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故,都恨不得半个人踩进棺材了,你还没醒悟过来吗?”
“还要任人搓扁捏圆、予取予求吗?”
章宁福看着姜落,苍老的满是皱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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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动身就动身,次日,姜落便跟着霍宗濯坐车,一起从武康路出来,开上街道,驶向通城。
不过开车的不是他们任何人,不是这次也跟着受伤的王钧庆,是另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姜落听见霍宗濯喊他老四。
老四开车,载姜落和霍宗濯去那个名叫海门的苏北县城。
姜落路上也没有多问,霍宗濯都说让他看着了,那他就看着。
下午到海门,往窗外看,路上都是矮房和破旧的小楼,路也不好,坑坑洼洼。
开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前面开车的老四道了句“就是那儿”,霍宗濯也示意姜落看窗外一个方向,姜落看过去,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一看就知道是工厂大门的前庭,门不算多破,普普通通,门口挂着的一个牌子,牌子从上到下写着:海门县鸿明国营服装厂。
原来那里就是王风之前和他说的服装厂。
“现在去哪儿?”
车没有在服装厂门口停下,也没有开进,只是路过。
霍宗濯:“先去见他们原服装厂的厂长。”
不久,到了家看起来还可以的餐馆,车停下,霍宗濯和姜落下车,一起进去。
跟着服务员上了二楼,沿着走廊往前走,来到一间包厢门口,推门走进,姜落跟着霍宗濯,看见包厢里有个男人,男人正抽烟,见门开了,有人来,男人拿开嘴里的烟,用带着方言口音的普通话道:“是海城来的霍老板。”
“你好。”
霍宗濯一开口,说的不是普通话,是当地方言。
男人愣了下,起身,过来,和霍宗濯握了握手。
两人都说方言,姜落没听懂,就见霍宗濯向男人转头示意了他,不知说了什么,估计在介绍,男人便也伸手和姜落握了握,简单打了个招呼。
“来来,坐吧。”
三人落座,男人开始拿茶壶倒茶,继续用方言说着什么,霍宗濯又回应着什么,姜落又没听得懂,猜他们可能在寒暄。
就这样,见了这位原厂长,霍宗濯和对方边吃饭边喝酒边用方言闲聊。
姜落听不懂,不插话,默默在一旁吃菜,偶尔趁那位厂长不注意,给霍宗濯的酒盅里换上白水。
姜落有猜霍宗濯有什么计划、在和厂长聊什么。
但实在猜不到,便作罢,窝旁边自顾吃菜。
吃着吃着,不知旁边两人聊了什么,厂长笑了,笑得格外开心的样子,霍宗濯也笑了,笑得沉稳,两人碰杯,厂长还为此特意站了起来,霍宗濯也跟着起身,手里端着盛白水的酒盅。
姜落见了,自然心道:聊什么了,看来很顺利。
眼看着饭至尾声,姜落觉得是不是差不多了,该走了,却听包厢门咚咚被敲响,门推开,老四默不作声进来,递给姜落一个小手提箱,然后便转身走了,带上了包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