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姜落笑笑,反而没情绪。
“没那么容易死。”
不久,急救室外的走廊,霍宗濯站在窗户前,没有神情地举着大哥大在耳边。
电话那头告诉他,李锋锐已经绑到了,请示后面该如何。
霍宗濯没有表情,冷冷:“手筋脚筋都挑了。”
挂了电话,一旁的王钧庆道:“我去吧。”
霍宗濯看过去:“你也受了伤,歇着吧,我让老四去。”
说着抬手,按了按王钧庆的胳膊:“不用自责,不怪你,责任在我。”
“上一次,我就不该手下留情。”
只是给李锋锐送了一只断手。
姜落住进了单人病房,头有点晕,躺下睡了,顺便挂两瓶点滴,霍宗濯坐在床边陪着。
点滴一滴一滴地落下,霍宗濯一直看着姜落的睡颜,后怕的情绪一直熏染在他心口。
霍宗濯难以想象如果当时那辆货车是直接撞的姜落,如今他该如何面对。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霍宗濯以前从来不知道怕这个字如何写,今天终于知道了。
他伸手,掌心托住姜落搭在被子外的手,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姜落的手背。
而霍宗濯到底是霍宗濯,他马上想到,李锋锐当时既然已经去找邱会长了,那撞姜落的,就未必一定是李锋锐。
他清楚太平洋这趟浑水里面,可能还有什么人趁机躲在暗处。
对方能拿货车来撞,势必是冲着要姜落的命去的,不会只是一点警告。
是谁?
霍宗濯沉稳的表情下是双鹰一样的眼睛。
—
姜落住院了,这下好了,换薛会计拄着拐杖被人扶着进门,来看姜落。
一老一少,一站一躺,两人甫一对上目光,都倍觉好笑地笑了。
薛会计笑姜落:“让你狂啊,平时,被人报复了吧,手断了吧这下。”
姜落也哼笑:“你怎么只断腿,应该断嘴,就你话多。”
“得了。”
薛会计被人搀着,一屁股在床边坐下:“阿拉(我们)也成难爷难儿了。”
“谁也别嫌弃谁。”
姜落嗤:“谁跟你难爷难儿,真会往脸上贴金。”
薛会计又说:“多喝点骨头汤,知道吗。喝什么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