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濯又换了一首:“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姜落故意打呼噜,假装自己睡着了。
霍宗濯伸手,拍他胳膊:“好玩儿?”
姜落就笑,闭着眼睛笑,笑着笑着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霍宗濯,继续笑。
霍宗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认输。
他不强行让姜落睡觉休息了,说:“想聊什么?”
姜落想了想:“你多大出来做生意的?”
霍宗濯:“十六岁。”
姜落是真的好奇:“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发家的呗。”
“最开始是在苏城乡下……”
霍宗濯几乎一晚没睡,守着姜落,看了姜落一整夜,只在清早天快亮的时候,抱起胳膊,略微眯了一会儿。
早上,姜落醒时,霍宗濯刚好拿了盆和毛巾进来。
见姜落醒了,霍宗濯走近:“洗把脸。”
姜落撑着胳膊想坐起来,霍宗濯放下盆,过去,托他起来,再把枕头摆好,让姜落靠着。
姜落笑嘻嘻:“像不像在带孩子?”
霍宗濯还是没什么神情,去挤毛巾,给姜落擦脸。
姜落哄:“你笑一下呗,绷着脸干嘛,我又不欠你钱。”
霍宗濯把热毛巾摊开在掌心,另一手扶姜落的后脑,拿冒着热气的毛巾给姜落一下下擦脸。
姜落故意的,脸闷在毛巾里,喉咙里发出小狗一样呜呜呜的声音。
霍宗濯:“别皮。”
毛巾一拿开,就露出姜落的脸,白皙的皮肤,润亮的眼睛,还圆圆的,黑黑的,看着人,当真像个小狗。
“小狗”喊:“爸爸?早上吃什么?有油条吗。”
霍宗濯顿时更心软了。
越是心软,内心深处想要弄死李锋锐的念头就越坚定。
乡下某仓库,李锋锐被五花大绑,侧躺在地上,嘴巴上也塞了一大团布。
他经历被劫,起先还抱着和对方谈判的心态,但被挑断手筋脚筋,遭遇这样非人的折磨,他已经无心去想自己为什么被绑、绑他的又到底是谁了。
他蛆虫一样侧着瘫软在地上,一夜过去,只剩半条命,无比虚弱。
突然听见动静,他缓缓睁开眼睛。
先是看见了走向他的西裤和黑色皮鞋,然后耳边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声“霍总”。
huo总?
哪个h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