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荣海一下瘫倒在地,刀没有拿稳,脸上也满头虚汗——他不是天生的亡命徒,他是被逼急了。
他不但没有胆子杀人,还反被姜落的三言两语捏住了七寸。
姜落看着他:“放了我,我去和李锋锐说,你妈就能继续住在疗养院。”
“你没有钱了,我可以临时给你周转,不至于让你老婆儿子在美国饿肚子。”
姜落声音清缓而坚定:“郭荣海,我们是有新仇旧恨,但不至于要把命搭上。”
“你放了我,给我生路,我活,我也保你和你家人。”
郭荣海像是傻了,瘫坐在地上,目光迷离、没有焦距。
姜落没再开口,屋内安安静静,屋外也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动静。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好半天,郭荣海抹了把脸,开口。
他看向姜落,神色间的癫狂和愤怒消失了,被不信任和紧蹙的眉峰取代。
他开始斟酌利弊。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没得选。”
姜落躺在地上,抬着头,平静的,“就像我现在也没得选一样。”
好一句没得选。
郭荣海勾唇冷笑。
郭荣海不是傻子,他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利。
他起身,坐起来,蹲在一旁,又拿起刀,掰过姜落的身体,给姜落割绳子。
他边割边道:“姓姜的,你最好说到做到。”
“你也知道,我老婆儿子和老娘都在国外。”
“我在国内,在海城,就没有可以被人威胁的地方。”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骗我,大不了我们就一起去死。”
姜落:“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刀割断了绳子,姜落的手得以解放。
郭荣海又去割脚上的绳子,姜落慢慢坐起身,同时余光观察周围。
突然的,姜落抄起不远处的一条矮凳就照着郭荣海的头顶砸了下去,郭荣海反应快,伸手一挡,挡住了,刹那间,姜落夺过郭荣海手里的刀就朝着郭荣海扑了过去,一刀刺在郭荣海的肩膀上,郭荣海疼得啊啊大喊,姜落握着刀,手上力道不减,恶狠狠道:“狗杂种!”
郭荣海瞬间脸上泛白、虚汗直冒,差点白眼一翻晕过去。
姜落松手,把刀留在郭荣海肩膀上,一边警惕地看着郭荣海,一边去解自己脚踝上的绳子。
解开,姜落站起来,沉着脸,左右看看,拿起角落一条长凳就照着郭荣海的腿上砸了过去。
郭荣海“啊啊”尖叫两声,彻底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