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焦好歹是个大厂的办公室主任,虽然日常面子挺大的,谁都捧着他,但真遇到事,他还是很懂该低头就低头的道理的。
回去,刘焦反复想了又想,最终决定放下姿态,去给姜落赔礼道歉。
他次日又跑了趟升非,特意带上了厚礼,想着给姜落道歉,口头道歉不够,他就罚酒,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实在不行就哭着求姜落。
面子算个屁,该扔就扔。
主要他不想丢工作。
哪知到了升非,门卫亭不肯给他开平移门,刘焦无功而返。
刘焦只得又舔着脸给姜落打电话,电话通是通了,但那头一听是他,立马就挂。
打了几次,电话被挂了几次,刘焦叹气,心知当初确实把姜落得罪大了。
刘焦又想别的办法,让厂里其他同事去联系升非。
结果升非那儿一听说是通城的轻宏纺织厂,便说不合作,也挂电话。
刘焦急得冒冷汗。
没几天,刘焦又被孔卫宏叫过去,问他和海城那个服装厂有什么进展了,刘焦是想撒谎的,说点托词,宽慰下老板的心,也顺便给自己多争取点时间。
但刘焦才一翘尾巴,说进展挺好的,孔卫宏就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砸了过去:“好你妈的好!!”
“你他妈的当我不知道人家厂根本不搭理你!?”
“张平都跟我说了!”
张平是新上来的分管业务的中层,和刘焦不和。
“说你,你,你以前和海城那家厂的老板合作过!”
“你问人家要好处,人家不搭理你。”
“现在好了吧!现在好了吧!”
“人家开大厂!大厂!那么大的服装厂!”
“和周边所有的大小纺织厂都合作!用他们的布!”
“就是不用我们的!”
“不用我们的!”
孔卫宏把桌上能砸的东西全砸向了刘焦:“你这个傻吊!蠢货!”
“那么大的服装厂,我们在旁边这么大的纺织厂,两家竟然没有合作!”
“就因为你一个傻吊让我少赚了多少钱!多少钱!”
“你给我滚!滚!”
菊翔镇,升非厂附近,最好的酒楼,三楼包厢,姜落走进,孔卫宏笑着迎过来,和姜落热情地握手寒暄:“姜总真是年少有为,年少尤为啊。”
“这么年轻,就开这么大的厂,当老板,我们这些老骨头真是自愧弗如,自愧弗如啊。”
包厢内还有其他人,是孔卫宏特意叫过来的,里面有菊翔镇这边税务局的一个主任,还有几个菊翔镇当地的老板,包括和姜落有合作的两个纺织厂的老板。
攒这么一个局,自然是想和姜落拉关系,让姜落觉得大家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