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小说

第108章 灵戒预警，水源溯源（第2页）

路上，她遇到了更多昏睡的神仙。

户部的刘仙官，靠在街旁的柱子上，手里还攥着一本没批完的奏折，奏折上的朱批只写了一半，墨汁还没干，顺着纸页流下来，染黑了他的袖口。刘仙官去年曾帮苏清月整理过无味道长的旧案卷，还笑着说“苏大人做事认真，将来一定是天庭的栋梁”，可此刻，他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灵犀戒显示他的灵体活性只有18%。

“刘仙官！醒醒！”苏清月用力推了推他，可刘仙官只是发出一声模糊的梦呓，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奏折，像在梦里还在批文。

科技部的小吏阿明，趴在街边的石桌上，手里拿着一个没组装完的“灵力探测器”，零件散了一地。阿明前几天还找苏清月请教过探测器的改良方法，眼睛亮得像星星，可现在，他的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起伏，灵犀戒显示他的灵体活性21%，比刘仙官还略高一点——或许是因为他喝的仙泉少？

苏清月的脚步越来越快，心里的紧迫感像潮水般涌来。她注意到，每一个昏睡的神仙身边，几乎都有盛水的容器：刘仙官的茶杯、阿明的水壶、王杂役的粗瓷碗，甚至街边卖花的老婆婆，身边都放着一个装满水的陶罐，罐口还飘着一丝极淡的灰雾。

这些灰雾，和她在观星阁花园、在王杂役的碗里看到的一样！

“一定是仙泉！”苏清月咬着牙，加快了脚步。她能感觉到，灵犀戒的红光越来越亮，暖意也越来越明显，甚至有点发烫，像是在提醒她：危险越来越近，动作要快！

大约半个时辰后，天河分支仙泉终于出现在眼前。

这处泉池是天庭的核心水源，平时由四位天兵看守，今日却只来了两个——一个叫赵虎的天兵，靠在汉白玉栏杆上，头歪在栏杆的云纹雕刻上，口水顺着下巴流下来，浸湿了胸前的铠甲；另一个叫孙豹的天兵，坐在旁边的青石板上，怀里抱着长枪，枪头斜插在地上，他的头靠在枪杆上，嘴角还挂着笑意，像是在梦里吃了什么好东西。

泉池的水依旧清澈，能看到池底的鹅卵石和游动的小鱼，可水面上却飘着一层极淡的灰雾。这灰雾比之前在街边看到的更浓一点，阳光照在上面，像碎玻璃的反光，一闪一闪的；风一吹过，灰雾就顺着水面流动，像一条透明的带子，绕着泉池的边缘打转。

苏清月悄悄走近泉池，蹲下身，尽量不发出声音。她伸出手指，轻轻蘸了一点泉水——指尖刚碰到水面，就传来一阵细微的麻意，像被蚂蚁咬了一下。与此同时，灵犀戒突然“嗡”的一声轻响，珍珠瞬间变成了深红色，像烧红的玛瑙，表面浮现出一行刺眼的金色字迹：“水源含未知毒素，灵体接触后活性下降速度加快50%，毒素特性：融灵、隐形、迟发。”

“融灵、隐形、迟发……”苏清月小声念着这三个词，心脏沉到了谷底。这正是师父曾经说过的上古毒素特征！“融灵”指的是毒素能融入灵力，普通检测工具根本查不出来；“隐形”是说毒素本身无色无味，只有在大量聚集时才会出现灰雾；“迟发”则是发作缓慢，从接触到昏睡，最少需要一个时辰，让神仙很难察觉异常。

“果然是水源中毒！”苏清月的眼睛亮了起来，之前的所有疑惑都有了答案：玉帝的昏睡、老君的丹炉失序、嫦娥的玉兔昏迷、路上神仙的沉睡，都是因为喝了这带毒的仙泉！

她立刻从布包里拿出“灵水检测瓶”——这是科技部最新研制的检测工具，瓶身是用东海水晶做的，里面装着“试毒草”，只要接触到毒素，试毒草就会根据毒素种类变色：遇魔气变紫，遇妖毒变绿，遇普通毒素变红，就算是“化形毒”，也会变成黄色。

苏清月小心翼翼地舀了半瓶仙泉，拧紧瓶盖，轻轻摇晃了几下。她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瓶里的试毒草——只见试毒草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淡绿色，叶片舒展，没有任何变化，连一点发黄、发紫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苏清月皱起眉头，又拿出一个新的检测瓶，这次她不仅舀了泉水，还特意蘸了一点水面的灰雾，拧紧瓶盖后，加入了一勺“显毒粉”。这显毒粉是科技部的张老仙研制的，能让最隐蔽的“化形毒”显形，就算毒素融入水中，也会让水变成黑色。

可显毒粉撒进去后，泉水依旧清澈如初，连一点颜色变化都没有。试毒草还是淡绿色，瓶壁上甚至没有一点杂质。

苏清月不甘心，又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盒——这是她师门的传家宝，里面装着“灵犀草”，能检测上古毒素。她打开玉盒，取出一片灵犀草，放进检测瓶里。灵犀草遇毒会卷曲，遇上古毒会变成黑色，可这次，灵犀草只是在水里飘了飘，依旧保持着翠绿的颜色，连一点卷曲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会检测不出来？”苏清月的手有些发抖，她看着手里的检测瓶，又看了看泉池里的灰雾，心里充满了疑惑。灵犀戒明明显示有剧毒，可无论是科技部的工具，还是师门的秘法，都检测不到毒素的存在，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突然想起之前研究的“终极面魂令牌”——灵犀镜曾显示，令牌里蕴含“上古魔族灵力”，而这毒素的“融灵、隐形”特性，和魔族灵力的隐蔽性极其相似。难道这毒素，也和上古魔族有关？

“师父说过，上古魔族有‘融灵毒’，能融入任何灵力载体，包括水源、法器，甚至神仙的灵体……”苏清月的脑海里闪过师父的话，“这种毒只有用‘魔族魂引’才能检测出来，普通工具根本没用……”

“魔族魂引……”苏清月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想起科技部的张老仙——张老仙研究上古魔族多年，不仅收藏了很多魔族的古籍，还仿制过“魔族魂引”，说不定他能检测出这毒素的成分！

她立刻收起检测瓶和玉盒，转身朝着科技部的方向跑去。路过昏睡的赵虎和孙豹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泉池的灰雾还在飘着，像一条无形的毒蛇，缠绕着整个天庭的水源，而更多的神仙，还在不知情地喝着带毒的泉水，一步步走向灵体溃散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