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笙赶忙收回手去:“不碍事。昨日没护好殿下,差点就……”
华槿看着他紧张无比的样子,笑意柔了起来:“你总是如此这般操心的模样。”
萧羽笙还未回答,帘外传来冷硬的男声:“今夜先入驿站。明日走北道进城。”
是苍玦。
灵儿掀帘一线,风把雪吹进来一些,华槿不由打了个寒颤。她瞧他束着发,执着剑,风雪于他毫无半分影响,不由心生羡慕。曾几何时,她也不怕风、不怕冻。
“殿下费心了。”华槿提了气坐直了身子,笑盈盈地答复他。
“你们的队形靠里,道边有冰脊。轿子留中,小心行路。”苍玦目光如炬,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道:“走。”
马蹄声远近交替。队形换好,车队再次起程。
一个时辰后到榆坡驿。玄霆军先入,清院,合门,再请车队进来。
清颜扶华槿下轿,华槿此时的热度又高了几分。她特意把脚放稳再迈步,呼吸压住,可前脚刚落台阶,便眼前一暗,身子前倾。
旁边一只手托住她后背,力道稳,刚好将她按回重心。
苍玦的声音在耳侧,很近:“病了还强撑。”未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已顺势将她轻巧地抱起。
华槿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她因发烧微烫的体温便贴在他的皮肤上,怀里漫开丝丝香气,似花香揉着沉檀,清雅独特。
一瞬的恍惚,苍玦收回心神加快脚步将她抱进屋去。
将她在榻上安顿好,苍玦便吩咐秦军统领飞白:“叫驿医过来。”
“不用。”华槿抬手抓住苍玦袖口,抬眉仰视道,“我的随从清颜就是医官,平素里就为我诊脉,她在我不会有事。”
清颜此时也已入内,便行礼:“北定王。”
苍玦扫了二人一眼:“那赶紧诊脉吧,有需要的药材让飞白去安排。”
清颜搭脉:“回禀王爷,公主体虚,又风寒入里,不可用猛药。需先准备些汤药发汗,只要汗出了便问题不大。我这就写方子。”
“命人来铺毡,火盆烧旺点。”苍玦补充道。
“飞白领命。”
屋里头好一阵忙碌,热气慢慢起来。苍玦始终在榻边站着,华槿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对近卫吩咐道:“清颜、灵儿,你们都先出去吧。”
屏退旁人,屋里只余炭火声。
华槿半支着身子:“殿下,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苍玦问道:“公主此来,心里可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