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陶见状,急忙驱马向前,伸手按住瞿郁的肩膀,劝慰道:“大哥,你先别冲动!那老匹夫的手底下可是有五万大军啊,而咱们兄弟俩加起来也不过才五千人马而已。
这实力悬殊太大了,咱们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啊!”
瞿陶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临行之前,爹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咱们兄弟俩千万不能意气用事,以免中了曹震那老贼的奸计!”
“大哥,总之,这事,咱们兄弟还得从长计议才是正理。”
听到二弟的话,瞿郁心中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骤然浇灭,眼中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二弟所言极是,若不是你提醒,为兄险些就中了那老贼的奸计!”瞿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然后对着二弟说道,“既然那老贼心怀不轨,我们决不能让他得逞。”
瞿郁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蕴含的决心却如钢铁一般坚定。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吕震身上,缓声道:“吕知县,本佥事目前急需人手,正有招募本地所有青壮之意。
只是不知你这位知县大人,是否愿意忍痛割爱,将这些青壮交给我,让他们投身军旅,报效国家呢?”
瞿郁的官职乃是宁川卫的指挥佥事,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职位,负责管理卫所士兵的日常训练。
吕震闻听此言,心中不禁一喜。
他近来一直为如何完成曹国公的嘱托而苦恼不已,要知道,将这八百人安插进官军之中并非易事。
然而,瞿家兄弟的主动请缨,无疑是给他送来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吕震脸上露出一副极其为难的神情,他皱起眉头,苦着脸说道:“大人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为难您,但这些青壮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啊,他们家中的妻儿老小都在这里,实在是故土难堪,所以才不愿意跟着大人背井离乡。”
吕震一边说着,一边还连连摇头叹息,似乎对这些青壮的情况感到非常无奈。
然而,吕知县的这番话却让瞿郁心中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他深知自己手底下的兵力十分有限,只有宁川卫那不到五千的人马。
而且,宁川卫已经有十多年没有经历过一场像样的战事了,士兵们的战斗力究竟如何,瞿郁心里也没有底。
相比之下,建昌都司的五个卫所就完全不同了。
他们拥有四万久经沙场的精锐士兵,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军事素养,都远远超过了瞿郁手中的宁川卫。
如果真的到了与曹震兵戎相见的那一天,瞿郁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宁川卫恐怕根本不是建昌都司那五个卫所的对手。
想到这里,瞿郁的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他沉声说道:“吕知县,现在国难当头,叛军与我们不过近在咫尺,战事危急,容不得你在这里讨价还价。
我以四川行都指挥使司的名义,正式征调合江本地的所有青壮入伍。
如果有人胆敢违抗命令,那就休怪本官对他军法从事!”
在历史的长河中,土木堡之变尚未发生之前,大明朝的政治格局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态势。
在那个时期,武将的地位一直凌驾于文官之上,即便是四川承宣布政使司这样重要的地方行政机构,其左右布政使也不敢对行都指挥使有丝毫的不敬。
这其中的原因,主要在于品级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