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跑出华丽的房间,在后院找到了她。
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上了那身灰扑扑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正拿着比她人还高的大扫帚,费力地清扫着落叶。
有佣人跑过来,讨好地想接过扫帚:
“大小姐,这种活儿哪是您干的,我们来,我们来就行!”
妈妈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低着头,瑟缩着肩膀,用细若蚊呐的声音说:
“不用了,我就干这个,我就干这个……”
她好像一夜之间又变回了那个被呼来喝去、懦弱卑微的保姆。
这时,那个上次落水被妈妈救起来的小儿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他看起来完全忘了妈妈的救命之恩,看到妈妈在扫地,眼珠一转,故意把手里吃剩的蛋糕扔到妈妈刚扫干净的地上,还用力踩了几脚,弄得黏糊糊一片。
“笨蛋保姆!快扫干净!”他趾高气扬地命令道。
妈妈低着头,一句反驳都没有,拿起抹布就要去擦。
我看着那小子得意的脸,又看看妈妈逆来顺受的样子,一股火气直冲头顶。
我冲过去,一把推开他:“你干什么!我妈救了你!你还欺负她!”
那小少爷被推得一个趔趄,愣了一下,随即大哭起来,指着我对闻声赶来的管家告状:
“她推我!她敢推我!”
妈妈脸色瞬间煞白,她冲过来,不由分说,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把我打得耳朵嗡嗡作响。
“快给小少爷道歉!谁让你顶撞主家的!”
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妈妈。
可妈妈的眼神严厉得可怕,里面还带着一丝哀求。
她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根皮鞭,塞到管家手里,弯着腰,声音发抖:
“管家,孩子不懂事,您教训她,怎么罚都行……”
管家冷哼一声,扬起鞭子就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