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哥二哥都是十七八就结婚,现在都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一大家子老少十几口或坐或站,
桌中间摆着一盆酸菜炖鲅鱼,一盆清蒸梭子蟹,
还有一碗咸菜条,主食则是海菜苞米贴饼。
酸菜是老娘腌的,鲅鱼和梭子蟹是老爹受伤前出海捕捞剩回来的。
这年头,个头大的鲅鱼也才七八分一斤,个头小的收购点不收,
梭子蟹价格高点有三四毛,但只要鲜活且三两以上的。
收购点不要的,所以只能自己留下来吃。
现在也就是深冬腊月天寒地冻的,
否则老爹这么久没出海,家里连这些都没得吃。
林北不由得感慨,他们海边人还真是,穷的只能吃海鲜了。
林北大口咬着贴饼子,就着酸菜鲅鱼嚼得格外起劲。
其实菜并不好吃,
鲅鱼和酸菜干炖,调料也舍不得放,鱼腥混合着酸味直冲脑门;
苞米磨得不够细,加上掺杂的麸皮,
吃起来揦得嗓子生疼。
桌对面的二嫂偷瞄着他鼓动的腮帮子,手里的筷子半天没动。
坐在炕头的小妹,吐出一块咬不动的酸菜梗,瘪了瘪嘴。
林北旁若无人咂摸着嘴,“吧唧吧唧”好像嚼着啥珍馐美味似的。
全家人交换着眼神,都不由得皱眉。
天天吃这些玩意,还吃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