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遍。
三遍。
……
时间,在这座寂静得只剩下寒风呼啸的破庙里,无声地、缓缓地流淌着,如同冰冷的沙漏。
凌云的意识,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摒除了一切杂念。
他努力地感受着,调动着所有的想象。
想象着灵气如同无数微小的、闪烁着莹莹辉光的萤火虫,从四面八方、从残破的屋顶、从窗棂的缝隙中汇聚而来,温柔地穿透他冰冷的皮肤,涌入他那些早已干涸、淤塞的经脉,最终百川归海般,汇入那本该是力量源泉的丹田气海。
可是……
什么都没有。
没有一丝一毫灵气的踪迹。
没有想象中那股熟悉的、温热的暖流。
没有任何他曾经熟悉得如同呼吸般的感觉出现。
他的丹田,依旧是一片死寂的空洞,如同宇宙初开前的混沌虚无。
他的经脉,依旧是淤塞而僵硬,如同被冰雪彻底冻结的河道。
他的身体,除了越来越明显的、深入骨髓的寒冷和四肢百骸传来的僵硬麻木感,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任何奇迹发生的征兆。
就好像,他只是在做一个毫无意义的、机械的、徒劳的动作,一场自欺欺人的独角戏。
失望,如同极北之地最冰冷的潮水,带着刺骨的寒意,一点点、无情地淹没了他刚刚燃起一丝火星的心脏。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一个丹田被彻底废掉、关键窍穴顽固淤塞、经脉严重受损的人,怎么可能还能感受到天地灵气的存在?
怎么可能还能奢望运转那玄妙的心法?
这一切,都只是他走投无路时产生的、可笑至极的痴心妄想!
放弃吧。
停下吧。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一个冷酷而现实的声音,如同最严厉的监工,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无情地催促着、鞭挞着。
凌云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那刺骨的寒冷,而是因为内心那如同海啸般剧烈的挣扎与痛苦。
他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有些紊乱、急促,失去了那份刻意维持的节奏。
指尖传来的针扎般的疼痛,膝盖上沉重的麻木感,后背脊柱传来的僵硬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