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在我!我岂能被困死于此?我本该立于宗主峰巅,受万人敬仰朝拜!”
“石磊!玄阳子!陈默!你们……都给我等着!”
他那布满血丝、几欲喷火的目光,死死锁定了洞窟中央那块突兀隆起的巨大岩石。
那岩石坚硬如铁,历经无数代弟子面壁磨砺,表面已被磨得光滑如镜,本是前人用以澄澈心神、砥砺意志的象征。
然而此刻,在凌云眼中,它却幻化成了所有嘲笑他、轻贱他、背叛他、打压他之人的化身!
“都是你!都是你们!”
凌云目眦欲裂,口中发出非人的咆哮,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以玉石俱焚的疯狂姿态,狠狠地将自己的额头撞向那块冰冷的石头!
“砰——!”
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在密闭的洞窟内轰然炸开,久久回荡。
石屑纷飞,凌云的额角瞬间皮开肉绽,一道狰狞的伤口赫然显现,温热的鲜血汩汩涌出,如同蜿蜒的小蛇,顺着扭曲的面颊滑落,滴答、滴答地砸在布满灰尘的地面,绽开一朵朵刺目惊心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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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但凌云却恍若未觉,反而从那撕裂的痛楚中,品尝到一丝扭曲而病态的快意。
“让你轻我!让你压我!”
“砰!砰!砰!”
他一次又一次,用尽全身力气,将头颅当作重锤,疯狂地撞击着那坚硬的岩石,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燃烧的愤怒、噬骨的不甘、蚀心的怨毒,都通过这种自毁的方式,狠狠地倾泻出来。
鲜血迅速染红了岩石光滑的表面,也浸透了他散乱的前襟与半边脸颊。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视野被一片片涌上的黑暗切割,但他撞击的势头丝毫未减,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骨骼与岩石沉闷的碰撞声。
这肉体的酷刑,似乎成了缓解他灵魂煎熬的唯一良药。
“咳咳咳……”
剧烈的撞击,猛烈地牵动了他丹田与经脉内本就严重的旧伤。凌云猛地弓起身子,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每一声咳嗽都像是要将内脏撕裂,带来钻心剜骨般的剧痛。他能清晰地“听”到,体内原本就混乱不堪的灵力,在这番疯狂的自残之下,如同彻底失控的洪水猛兽,在脆弱狭窄的经脉中更加狂暴地左冲右突!
“呃啊——!”
灵力狂暴冲撞经脉带来的痛苦,瞬间盖过了额头的皮肉伤。凌云疼得浑身痉挛,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身体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蜷缩在冰冷的石地上,双手死死捂住仿佛要炸开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混杂着鲜血,不断地滴落,在他身下汇成一滩暗红的泥泞。
他甚至能感觉到,体内那引以为傲的九窍玲珑心,正传来阵阵沉闷的、不祥的悸痛。那第四处关键窍穴的淤塞,似乎在灵力的狂暴冲击下,变得更加凝滞、更加严重,甚至隐隐有股阴寒的气息在向周围扩散。
灵力运转,变得前所未有的滞涩与艰难。
伤势,在他这不顾一切的疯狂发泄下,非但毫无起色,反而如同雪上加霜,愈发沉重、危险了。
然而,他心中依旧没有丝毫悔意。
他瘫软在地,仰面望着洞窟顶部那片吞噬一切光线的浓重黑暗,眼中的怨毒非但未曾消减,反而像淬了毒的藤蔓,更加疯狂地滋长蔓延。
“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的!”
“若非尔等将我囚禁于此,若非尔等夺我身份,我岂会沦落至此?!”
“此事……绝不会就此了结……绝不……”
他声音微弱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却透着一股令人骨髓生寒的癫狂执念。